白母知道儿子的要强,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就做了一桌好饭菜打算安慰白付裕。
可白付裕非但没感动,甚至好像被刺激到一样,对前来安抚他的母亲喊叫谩骂,口无遮拦地说是因为白母资质平平才会把父亲的原本给他的天赋消磨殆尽,只留给他一副坏根骨。
白母自然是被他偏激的言语中伤,而匆匆赶来的白父听见儿子这样的言论更是震惊不已。
自白付裕出生以来,白父第一次用责骂的语气训斥了他,又让他向白母道歉并去跪祠堂,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祠堂中受罚的日夜里,白付裕仍是满腹怨恨,他怨恨母亲‘扼杀’了他的天赋、怨恨父亲的‘不讲道理’偏帮母亲、怨恨‘嘲笑’他的外姓弟子、怨恨先生无用没法将他教导的更加优秀……但无一处是怪他自己心态偏激、善妒且不思感恩。
那次责罚过后,白付裕走出祠堂就直奔白母的院子。
他向父母认错说自己发了癔症胡言乱语,并执意跪在白母房门外一天一夜说是赎罪。
本来风寒就没好全,在祠堂跪了三天,出来后也没休息就又来室外跪着,理所当然的,白付裕没撑住就又生了一场大病。
……或许生病是真的,但到底撑没撑住,谁知道呢?
不过最后,护子心切的白母还是发了话,这事儿就此翻篇,无论是下人还是白父,谁都不能再提起。
自此以后,白付裕还像以前一样,表现的善良、有礼、宽宏,且尤为看重孝道。
他在成长的几年间救助了不少乞丐,男女皆有,不论老少,从善积德。
白父很是欣慰,虽然自己的儿子比起先辈,悟性不足,天赋不够,但善良的品质和优秀的治家才能让他可以放心的把白家交给白付裕。
毕竟以白家的势力与名望,只要白付裕不贪图享乐,懂得基本的居安思危的道理,白家就完全能再繁盛百年。
在白付裕行弱冠礼的五年后,也就是他二十五岁的时候,白父便正式把家主之位传给了白付裕,也是同年,白付裕的妻子为白家生下了一个小少主。
可惜,这位小少主的诞生并不顺利,他的母亲难产,紧要关头还是选择拼尽全力将他生下,最终却没挺过去,撒手人寰。
白父曾担心过刚接手家主之位的白付裕会因此消沉一阵,但令他感到欣慰的是,白付裕很快就‘重新振作’,为自己的儿子取名为白木熙,寓意茁壮成长,前路光明。随后,便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治理家业上,
其实,白父本不该把白家这个担子交给白付裕扛着,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白母在这一年意外怀孕了。
白母自然属于高龄产妇,若真要生育,风险很大,但老来得子,白母心软,舍不得孩子就这样离去,心想即有缘分,就坚持将他留了下来。
白父出于对儿子的信任,便将白家交给了他,选择退隐,还能照顾白母安心养胎。
可他们那时死都没想到,正是借此契机,白付裕终于开启了他谋划多年的计划……
白付裕装作温良恭顺的模样,已然隐忍多年,一直都维持着‘优秀继承者’的样子。事实上,他也明白,只要自己专心治理白家,就算作为术士资质平平也能保持白家繁盛的局面。
但白付裕本性就是贪心不足、欲壑难填,他刻意放纵自己的骄傲自负已趋近病态,彻底扭曲了他。
白付裕自觉无法通过正道让自己的光芒得以展露,所以便私下尝试修习了许多邪术。
在这一过程中,他逐渐觉得这些禁术比正派术法更‘适合’他,也是因此,一个‘绝妙’的想法,油然而生。
既然他不能让白家更上一层楼,那么就制造出一个武器来协助他,让自己声名远扬——就像他崇敬的白家祖辈一样。
他收留救助乞丐,是因为那个邪术需要婴儿,很多婴儿。明面上是救助,私底下是控制,外人只知道他给了众多乞丐一个住所,却都不在乎那些乞丐究竟是安居,还是被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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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男人,不论年龄都要不停的交配直到成功受孕,不能生育的老人就负责后续照顾孕妇和接生。
他根本不顾乞丐们的死活,只是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不停的要求新的婴儿生产下来。
除了大量的婴儿,他还需要一个优质胚胎,那种七个月的,已经成型但不能被自然生产的胚胎,更重要的是必须要七月十五至阴之日剖出来的胚胎。
他计算好日子,让乞丐们被迫交配的之后,也命令被邪术控制的小鬼去外界搜寻婴儿以备不时之需,然而对于这个至关重要的胚胎却始终一筹莫展。
白付裕原本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毕竟还是时刻待在自己身边的人最好掌控,但天不遂人愿,这个孩子还是来晚了,他只能错过第一个‘好日子’,也让白木熙逃过一劫,平安降世。
但同时,白付裕的妻子也因难产去世,原配刚刚逝去,他为了声誉,一时也没法再娶妻,本以为只能冒着风险去民间找寻一个合适的孕妇,却没成想,好消息来得如此突然。
他慈爱的母亲,怀孕了。
就在白付裕烦忧了两个多月后,就听闻白母怀孕的消息,目前的孕期有一个月左右,若要七个月的胚胎,正好能赶上下一个周期……
上天都在助他!
白付裕疯狂地盘算着,他把主意打到了他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身上。
他再次动用禁术,聚集众多鬼祟在距离白家千里之外的地方作乱,他先是带人去处理此事,又在半月后浑身是伤的独自跑回来,做成唯有自己幸存的假象,装模作样的去求助白父的帮助。
在白父同意后,他还带着满身伤痕执意跟随,最后却被白父‘劝退’,成功留守白府,负责照顾母亲和她腹中的弟弟或妹妹。
白父最终在白母宽慰的笑容下,带上白付裕特意亲手准备的水囊和干粮,带人出发去清剿鬼祟。
不过月余,白父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千里之外,尸骨和魂体均被啃食殆尽,唯余一个空了的水囊,孤零零的被丢弃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