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想说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被不甘心和愧疚裹挟产生了爱?
难道不是,因为爱上了她,明知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她的把戏,还要一头钻进去,产生了爱,才会有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和做错事的愧疚吗?
可要命的是。
朝瑾张不了口。
他陷入在长鱼姣说的,曾想要与他一生。
又陷入在长鱼姣将所有,蓄谋已久的初见和他们彼此交锋的时光说的太明白。
明白到,朝瑾竟开始恨长鱼姣的清醒。
却又无法不理解长鱼姣。
那样的开始,那样的过往,凭什么让人相信,他此刻的真心不是又一次,博弈?
“情情爱爱,是人生最不要紧之事,无需自缚,更不必为此自伤,我这样的女子本就不是好人,吝啬却所求极致,本就不适合被爱。”
眼前人笑意盈盈,蝴蝶面具下的流苏刮过朝瑾的下巴。
在眼前熟悉的黑暗来临前,朝瑾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一而再,他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在朝瑾一头栽倒在地时,长鱼姣眼底也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见过朝瑾曾经的敏锐,如今便更觉得他呆头呆脑。
一样的酒,一样的迷药,还能中两回。
轻叹一声,长鱼姣忽然开口,
“不出来照看你家主子吗。”
蹲在树杈上看热闹的朝玄羽,此刻惊掉了下巴。
天知道他在看见皇兄时,有多么激动。
尤其是皇兄和小皇嫂对酒畅谈!
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转眼......
他皇兄就被药倒了?!
挠了挠脸上的蚊子包,朝玄羽苦着脸飞身而下。
长鱼姣看着满脸包的云中王,才真的陷入了惊讶中,
“怎么会是你?”
从朝瑾出现那一刻,长鱼姣便知晓定有人跟着她,将她的消息传给了朝瑾。
又或许是因为她将安三公子带回了木屋,朝瑾才按捺不住从宫中赶来。
只是长鱼姣怎么也想不到,一路跟着她的人,居然会是云中王。
朝玄羽正蹲下身有担忧的看着皇兄,听到小皇嫂这样的问题,忙不迭的解释,
“小皇嫂别误会,皇兄可真没让人跟着你,他也许想,只是,被你药倒了?”
长鱼姣本有些惆怅的心情在朝玄羽暗戳戳投来的佩服眼神中消散了干净,甚至觉得有几分好笑。
“皇兄喜欢小皇嫂,我哪儿敢让暗卫跟着你,万一他们冒犯了小皇嫂岂不是罪过!我,我就只能自己跟着了。”
说到最后朝玄羽越说越委屈。
他多细心呢。
让暗卫跟着不妥当,他特意寻了武艺上佳的金桔让她跟着小皇嫂。
谁知道金桔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不论他怎么暗示,半个字都不肯透露给他!
逼得他跟着她们的小毛驴跑,还得在树杈子上喂虫子。
越想越伤心,眼泪水咕咚咕咚就往外冒。
淌过脸上的红包,又刺激的朝玄羽憋回了眼泪。
痛的慌!
长鱼姣看着朝玄羽,实在是不知心中什么滋味。
从袖间取出一罐药,
“擦擦吧,跟他回去吧,何必跟着我,我也不是你的小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