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仁绕着石窟山转了一圈后便带着五百骑返回了舒州城。
只不过他在返回后并没有入城,而是住进了城外左翊卫的军营。
这让在城中观望的郑汲和孙奉礼顿时紧张了起来。
两人如今极为谨慎,尽管发现刘体仁没有入城,可他们仍然只是小心地派人打探,自己本身则没有丝毫动作。
郑汲与孙奉礼没有任何反应,而掌握了主动权的刘体仁则更加平静。
两方都在等待对方先一步露出破绽。
八月十四日,城外左翊卫军营中,刘体仁朝时出营,至暮时方才归来。
这一举动被郑、孙两家留在城外的探子发现后,探子当即便通过隐秘的手段将消息传回。
郑氏府邸中,得知消息的郑汲与孙奉礼也因为刘体仁极为反常的举动再次怀疑了起来。
“这隔了两日,他便又出营往南,是何道理?”
郑汲苦苦思索却不得要领,便询问一旁的孙奉礼。
孙奉礼眉头紧锁,右手食指在桌案上不断画着圈,显然也猜不到刘体仁想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还是等等看,我觉得他还是在迷惑我们,想让我们露出破绽。”
郑汲此时提到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他说道:“可我们与山上的人许久没有联系,万一山上的人忍不住了想要下山。”
说着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发生后的结果,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唐军的五百骑兵已经在石窟山山脚扎了营,一连两日都绕着山脚不断游荡,我说的这个,怕是极有可能发生。”
孙奉礼道:“唐军的五百骑是绝对不会上山的,眼下我们不能有任何动作,山上的人见我们许久不联系,想必也能猜到这边的情况,你就不要担心了,还是先盯住刘体仁吧!”
两人作出决定的同时,在左翊卫军营中的刘体仁也在进行着下一步的动作。
他左手托腮,右手不断敲打着桌案,一双眼睛却在审视着面前这个已经无法说话的郑氏的小头目。
“送来营中时,没有被发现吧。”
刘体仁眼睛看着那个小头目,却对身旁的胥吏发问。
“回处置使,没有被发现。”
胥吏恭敬地行礼回答道。
刘体仁点点头,转而对那名已经无法说话,且被捆住的郑氏小头目说道:“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狗笼子里滋味不好受吧。”
刘体仁发问时,那小头目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因为数天都蜷缩在狗笼子里而变得佝偻的身子又缩了缩。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或者再进到狗笼子里。”
刘体仁指着那郑氏的小头目说道,似乎并不在意他要不要答应。
小头目在连续两日被关在黑漆漆的狗笼子中,已经恍惚,听到还要回到那个漆黑狭窄的笼子中,他当即咿咿呀呀地摇头。
刘体仁笑了笑对一旁肃立的郑老狗说道:“你看,人和畜生还是有区别的,人是懂趋利避害的。”
随即他对那郑氏的小头目说道:“好好陪我演一场戏,演好了,我不但会让你活着,还会给你赏赐,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