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对郑老狗说道:“给他一身衣甲,让他八日后随我们一同去石窟山走一遭。”
八月二十二日,每隔两日便去一次石窟山山脚的刘体仁再次带着五百骑离营。
郑汲与孙奉礼得知刘体仁已经第五次离营去石窟山后,也已经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刘体仁根本就没有找到他们藏入石窟山的丁口部曲,之所以这么做,多半是为了让他们生疑,再露出破绽。
可就算如此,两人还是因为时间的推移心中稍稍焦躁起来。
等到刘体仁在八月二十三日返回时,郑氏在城外的亲信发现回来时的队伍稍稍有了一些不同。
那个小贩打扮得郑氏亲信在骑兵队伍中,发现了一个被缚住双手拖在一名骑兵身后的人。
他连忙反身入城,将消息传回府中。
消息传来,郑汲大惊失色,连忙让人去请孙奉礼,可随即他又叫住了准备去递上帖子的管事。
此时的郑汲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这时去请孙奉礼来商议,将相当于是不打自招了。
思虑再三,郑汲做出了一个以前他绝对不会去想的决定。
自以为高明的郑汲在乔装打扮一番后,便随着府中送礼的车马去了孙氏的府邸。
直到他站到孙奉礼身前时,孙奉礼才勉强认出这人是他的老友。
被郑汲昏了头的行为气到的孙奉礼也清楚此时不能相互职责,只是冷哼一声讥讽道:“舒州郑氏的家主,怎么要与城中社鼠做一样的勾当了?”
郑汲听孙奉礼的话才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出错的他只好摘下兜帽辩,连额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匆忙辩解道:“事情紧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孙奉礼皱着眉头说道:“早先就已经被抓过三十几人,也没见刘体仁问出什么。如今只是抓了一个,你着什么急?”
郑汲皱着眉头说道:“那些都是在去传信的路上被抓的,这个可是在刘体仁去石窟山时抓的,万一真的知道什么,你我该怎么办?”
孙奉礼正欲开口,管事却突然匆匆走了过来。
“家主,有人递上名帖要登门拜访。”
孙奉礼此时心情烦闷,便不耐烦的问道:“何人?”
“北唐江南道处置使刘体仁。”
孙奉礼听到后不耐烦的神色一扫而空,他与郑汲相互对视一眼,彼此脸上的震惊已经表露无疑。
“他知道了?”
郑汲声音有些发颤。
孙奉礼说道:“也可能只是为了诈我们,不要急,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看他来此到底想干些什么?”
突然,他又转头对郑汲说道:“郑公你不要露面,从后院离去,若是他刘体仁登门,必然也是要派人去请你的。”
郑汲点头,随即在管事的带领下朝内宅的后门走去。
孙奉礼又缓了缓心神,整理一番仪表,才迈着小四方步朝正堂走去。
“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