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齐光点了点头，一脸自豪，等着她的夸赞。

明棠看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期待，忽然觉得他这人很有趣，有种不被世俗污染的单纯，想了想，把东西放进荷包里说：“你真厉害。没想到，你不仅马吊打得好，还会雕这么复杂的东西。”

秦齐光心里高兴，嘴上却谦虚道：“没什么厉害的，我也是跟琬妹妹学的，你要是见过她雕的，才知道什么是真的好呢。”

“琬妹妹？”明棠疑惑道。

秦齐光脸色一变，急促地摆手道：“你别误会，琬妹妹只是我一个世叔的女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把她当亲妹妹来着，而且她早就定亲了……”说完又觉得解释过头了，羞得满脸通红。

明棠“噗嗤”一笑：“我只知道你上头有六个哥哥，竟不知你还有妹妹。”

秦齐光见明棠笑了，松了口气，挠了挠头道：“其实，我有好几个妹妹呢。我娘一直很想要个女儿，所以从小就把我当姑娘养，我五岁前都穿的姑娘家的衣裳，姑娘家觉得我好亲近，都喜欢和我在一起玩。”

不过她们都只是把他当好姐妹。

明棠惊讶道：“你娘给你穿姑娘家的衣裳？”

“是啊。”秦齐光回答道，“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娘。她怀我的时候都四十五岁了，原本不想要我的，都是一个算命的臭道士，信誓旦旦地说这一胎一定是个女儿，我娘才留下了我，还为此准备了许多姑娘家的衣裳，生出来才知道……”

他还有一点没说，就是他出生的时候，除了下头带了个把儿，确实哪哪都看着像个姑娘，粉雕玉琢的，不像哥哥们生下来像个小老头。

明棠道：“原来如此。”

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过来，和秦齐光说大家伙都在垂花门等他，让他赶紧过去。

秦齐光聊得正高兴，却不得不离开，和明棠摆手道：“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明棠浅笑着行礼：“秦公子慢走。”

秦齐光带着小厮疾步离开，走到道路尽头，还依依不舍地回头，发现明棠仍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心里十分激动，握紧了拳头。

太好了，她果然也是对他有意的……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

明棠回云霄院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却见外祖母坐在床边，慈爱地看着她。

“外祖母。”明棠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您怎么过来了？”

沈老夫人浅笑着问：“我听说方才秦公子送了你东西？”

“嗯。”明棠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荷包，拿给外祖母看，“好看吗？他亲手雕的。”

沈老夫人捏着小巧玲珑的榄雕，问：“你有想法了？”她了解明棠的性格，若不是有想法了，断不会收人家的东西的。

明棠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她先前一直很抗拒嫁人，只是现在的局面，由不得她再任性蹉跎下去了。

秦齐光作为家里的老小，自小被几个哥哥和父母亲宠大，不需要承担家族责任，她嫁过去，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不是挺好的？最重要的是，秦公子对她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