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解释:“没那个了。”
他这时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沉又稳,找不到一点儿敷衍意味:“有了就生下来。”
我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雷被顶开。
扭头看他。
却被他抓住契机。
我仰头闭眼,一声“嘶”从喉间破出。
我紧抓他手臂,却没办法看清他的正脸。被他操控着整个后背。
“你疯了吗?”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闻东反问:“你是怕我不对你负责吗?我不是其他男人。”
我不是其他男人。
这话说得我心头很不是滋味儿。虽然宋大志确实不得劲儿,可我和他生活了那么一段时间。
或许潜意识觉得是自己死心塌地跟过的男人,所以当闻东这样一对比时,伤的不是宋大志那个人,更像是伤的我的自尊心。
我性子烈又犟。
出言不逊:“所以呢?你就不打算问问我的意见?”
“你不愿意有我的孩子吗?”
“我为什么要愿意有你的孩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是他们嘴里高高在上的大才子?
即便是大才子也还是需要契机去展现,你现在还不到.”
话到此,我才猛地缓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而几乎就是这时闻东整个定住,缓缓抽身。
最后一滑,彻底和我分开。
我心里倒抽口气,可一个“闻”字刚到嗓子眼他已经从洗手间拉门出去了。
我在原地缓缓下滑,蹲下,靠在满是水珠的瓷砖墙面上。
被冰了一下,现在脑子更为清醒。一着急就口不择言,我还不像一些人能死死憋着,尤其是对闻东这种在工地上被人评选出来的潜力股面前,更是需要伪装,直至上位才好。
可我似乎总是对他发脾气,总是控制不好情绪。
可纵观这一切,我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事推人,言语推人。
他确实没同我商量,刚刚那样不管不顾就来,只一句他负责了事。这行为难道不渣吗?
我觉得好复杂。
却又好纠结。
我和他的关系没有冰到这种地步过。我和他之间还有以后吗?
醒醒。
邹侠,你在想什么?即便没有以后,也不要软弱,没人愿意看你可怜兮兮的样子。
大不了先回寝室。
他冷你,你也冷着他。
带着这种想法,我抓毛巾裹住自己,赤着半身出去找衣服,他坐在床上弓腰凝视着我,我没回避,就当着他面换上。
“去哪?”
在门口,他问。
“买事后药,回宿舍。”
我紧捏门把手,心头一横,拉开了门。
跨步走出去。
人没追上来,我心头自嘲一声,拖着失望和沉重又痛又软的身子大步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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