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扉安,脸皮掉了。”
“没有,好好戴着呢。”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喻良注视着她开车的侧脸,看她随手绑在脑后的马尾。叶扉安不再像年少时那样闷骚爱折腾头发,任它被岁月染上丝丝霜雪,不引人注目地藏在青丝之下,如同轻描淡写地度过一年又一年。
喻良甚至不愿意眨眼,她想要定格下这一刹那,或者说,相视一笑之后的每个瞬间。
红灯的最后五秒钟,叶扉安偏头与她对视:“看我一分钟了,怎么不说话?”
喻良眨了眨眼,拖着长音“嗯”了几秒:“其实,昨天我去你妈家送茶叶,知道了点事。”
“怎么了?”叶扉安手搭在方向盘上,看路的间隙忽然笃定地说,“我妈说我坏话了。”
对此,喻良表示相当不解:“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在你心里,阿姨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种事她干过不止一两次了,比如上次,她跟你说我三年级的时候为了争夺小区假山的玩耍权跟人打架那事,就是她编的。”
喻良思忖着说:“我看倒是不一定。”
“你竟然信了?”叶扉安目瞪口呆,“你怎么能信呢?你不信任我?!”
“好好好,我没信——但是这次阿姨真没说你坏话。”喻良笑道。
“那她说了什么?”
“她只是和我说了一点,你大学时候的事。”
叶扉安愣了愣:“大学?”
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大学经历实在乏善可陈,不知道有什么可讲的,翻来覆去地追问了一路,喻良就是不肯说。叶扉安急得抓耳挠腮,甚至想打电话问问吴曼箐这位为老不尊的母亲究竟又说了什么,被喻良阻止,未果。
直到饭后,叶扉安也没有对此释怀,甚至直到下楼取小公园散步也还在追问,喻良不住地搪塞,以至于被迫接受了“为争夺假山玩耍权而和人大打出手”的童年趣事是假的,至此,叶扉安才稍稍满意,没再追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