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大功在身,朕便迁你为国子监祭酒,尊太子少师,如何?”
国子监祭酒为从三品,掌教育,非德高望重者不能胜任,皇帝突然把她放到这个位子上,从小小监州骤升三品,是为了什么?
陆秋白面露忐忑,提出自己的疑惑:“臣恐才学浅薄,不堪其位……”
皇帝压下她推拒的话语,继续道:“朕自有朕的考量,朕说你担得起,你便担得起。”
陆秋白无法再继续推辞,当即跪谢道:“臣,谢陛下隆恩,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皇帝既然选择笼络她,那她自然也应该摆出自己的态度,无论真心与否,这样的时候获得一个皇帝的信任,并非是一件坏事,或许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开始着手查一查当年的真相了。
至于阳州的内情,陆秋白也正好与皇帝说来,以为州内的灾民祈求圣心宽宥,同时也为当初助益良多的李韶求个恩典。
这些不过都是细枝末节,而皇帝本就没有打算追究阳州之罪,且早有打算另派人手前去安抚人心、重整制度,陆秋白既然恳求,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假作恩赐。
任命的圣旨当日便下达,为此惊异者不在少数。
其中最为此意外者莫过于皇后。
萧妧人虽离殿,但如今宫内之人多为她所用,如臂使指,哪里又需要真的在皇帝榻边亲自探听消息?
“这个卢柏有何特别之处,得陛下如此青眼有加、信赖倚重?”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觉得,仅凭一个国子监祭酒的名头,就能够与我抗衡不成?”
殿内陈设朴素,清雅简约,并非皇后居住的椒房殿,而是宸妃郑婵的时宁宫。
郑婵素来是个淡雅的性子,凡事只往简单处想:“或许陛下只是病急乱投医,看到一点希望,一个可用之人,就想拼命抓住。”
她衣衫简约,身上只缀着一点简单的首饰以示身份,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咿咿呀呀地去抓她颈上的璎珞。
不过郑婵的话仿佛对萧妧有着意外的安抚效果,转而道:“你说得没错,左右如今大势已定,太子年幼,即便有臣子辅佐,还能一夜之间就学会独掌大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