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人口往来之地,按理说商者逐利,虽也有薄利多销一说,但在供应有限的情况下,商品的价格也不应当与别处相差这么多,何况这都是最平常的吃住方面。
若是此地盛产的产物比别处便宜一大截也就罢了,可是吃住方面没道理无缘无故就这般低廉。
看来之前那位老板所说官府管控价格确有其事,并且这个管控的力度比她想象中更加严格。
不过按理来说,衣食住行这样的日常所需方面定价低廉,于普通百姓而言也并非坏事,最起码对于囊中羞涩之人而言,同样的银钱,在别处只能生活一个月,在此地或许能多生活一倍之久。
不过陆秋白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又暂且说不上来。
姜林见她眉头紧锁,一脸沉思,听她说过一番疑惑之后,点出一个核心问题:“花费虽低,那她们的收入呢?”
陆秋白这才恍然大悟:“你说得对,如果正如我猜测的那般,各行各业都是如此,那是不是说明,相应地,各行各业的整体收入其实也都更加的低?”
“只是如此一来,又有什么好处呢?”
陆秋白想起之前客栈老板那里相对高昂的商税,转头看向食肆的老板,是不是这里商税也是如此高呢?
趁着伙计把做好的面端过来的空档,陆秋白见她们现在不忙,就顺势拦住伙计问过一句:“你们这里的面怎么比别处便宜这么多?你们这一碗面还能挣钱吗?”
伙计大大方方道:“能的能的,只是挣得少些。”
陆秋白又问:“为何不把价格略略提一些,这样不是能挣更多吗?”
伙计又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物价都是有定数的,价格是不能擅自做主提高。”
陆秋白状作惊讶道:“哦?那你们这收入交过税后还能维持生活吗?”
伙计乐呵呵道:“自然是可以的,您甭看我们这摊子这么小,实际上一天的流水也不少了,老板只雇了我一个帮手,还能有所补贴,自然是能有赚头的。”
陆秋白敏锐地抓到其中一个关键词:“补贴?什么补贴?”
伙计笑道:“自然是官府给的补贴,我是外乡人,迁徙到此的,这里的县令规定了,每家商铺每雇佣一个外乡人,前三年每年都可得十两的银钱补贴,故而也算是有得赚。”
这会忽然过来几个客人,伙计连忙道:“客人您看,我这又有活了,您先吃着,我先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