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早早听得一头雾水,给他递过去一杯茶:“你慢慢说,谁不对劲,又出什么事了?”
“还能有谁。”裴安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又是摇头又是唉声叹气的:“云晋驰,他昨儿晚上去找我,给了我一个大箱子,让我把东西转交给你。
你知道的啊,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绝对不会背叛你,我怎么能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
可当时你知道吗?他哭了。
我从小就认识他,跟他还做过几年同窗,情谊不说有多少,可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哭。
他甚至还跪下来求我帮忙。
他说他对不起你,你在侯府的时候他没能好好待你,箱子里的东西是他这些年的珍藏,都是他心爱之物,不说多值钱,就想给你留个念想。”
云早早听他废话了一堆,都有些不耐烦了:“说正事。”
裴安正色了一下,道:“正事就是,云晋驰他半夜里寻短见,在他的书房里悬梁自尽了。”
“我没算到侯府最近要死人。”云早早跟侯府,虽是断绝了亲缘关系,可还是有孽缘牵扯的,那边死人的话,她是会有所感应的。
还是说她昨日阴邪入体,没感应到。
裴安道:“人没死,贴身伺候他的那个丫鬟,觉得他情绪不对,在被他屏退之后放心不下,便没有睡,就在书房门口守着,听到里头有动静,喊了又没人应声,大着胆子冲进去就见他上吊了。”
云早早对此并没有任何触动,倒是饶有兴致的道:“云家二公子这是落榜想不开,觉得丢脸,就上吊了?”
裴安想了一下,道:“我觉得不是,他昨日跟我说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颇为苦闷,可却不是因为科举落榜,言语里的意思,好似是因为家里人都不理解他。”
云早早才懒得管他为什么寻短见,道:“他的东西,你怎么收的就怎么还回去。”
裴安陪着笑脸:“那当然了,我怎么可能把他的东西送你眼前来惹你心烦,我等会儿回了家,就让人把东西给他送回去。”
他就是来告诉他云晋驰上吊的事,让她开心开心。
可不是来帮云晋驰说话,缓和他们之间关系的。
云晋驰现在是知道后悔了,可伤害皇子妃的事情,他早就做过了,可不是说一声错了就能弥补回来的。
就像是你砍掉了人一条胳膊,你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后悔不跌,人家的那条胳膊就能重新长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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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一家人都在云晋驰的院子里,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生怕他再想不开。
侯夫人哭的眼睛都肿了,却是不敢再刺激他分毫,只眼底含泪的紧紧握住他的手:“驰儿,你有什么心事你就跟娘亲说,何至于此啊。”
云锦月也在小声的啜泣着:“二哥,你吓死我们了。”
武安侯在院子里,铁青着一张脸,愤怒的训斥着照看他的丫鬟小厮们:“没用的狗奴才,我侯府养着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连你们主子都看不住,驰儿今天若是出了事,我定要你们都去给他陪葬。”
丫鬟小厮们,皆不敢言语。
武安侯指着含笑问:“好好跟我说说,驰儿他为何会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