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睿王才是两国联姻中的准新娘,幽皇作为岳母,却抢了自己的准女婿入后宫,相信只要是个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夫君被自家老娘强抢的事情。
“你是说...!”秦书立即表现出一副大为震惊的模样。
“在下只是猜测,不敢妄下定论。”
尽管如此,秦书依旧相信这就是真相,也只能相信。
“一定就是这样,睿王定是想要维护自己作为女人的尊严,所以设计了这一出,哎!果真是蓝颜祸水啊!”
祸水二字,令夏侯玖玥眸色一暗,她可以接受别人说她,但绝不允许她人说夜星辰的一句不是。
“是不是蓝色祸水,还犹未可知,事情闹到如今地步,陛下已然驾崩,太女殿下又被传出逼宫造反,如此局面,还不知要如何向文武百官解释的清楚,又该如何向天下百姓们交代。”
夏侯玖玥眉间充满忧虑之色,直接把善后问题甩了两人。
事情牵扯到睿王身上,北仓芸选择闭口不言,静静听着夏侯玖玥与秦书两人一唱一和,三言两语间就把弑君的罪名按到睿王头上,彻底坐实睿王幕后主使的身份。
北仓芸纵横官场数十年,怎会看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打从一开始,太女便算好了拖睿王下水,秦书作为太女最坚强的后盾兼岳母大人,此刻更是直接倒向了太女。
且不论,秦书二人的对话漏洞百出,就连女皇与夏川瑶二人的死状,也充满了不合理之处,甚至镇守宫门口的夜汁,她的行为也透出种种疑点。
按正常逻辑,女皇遇刺,夜汁身为兵部尚书武艺超群,在遇到紧急逼宫的情况下,为了保住性命,女皇不可能派夜汁去宫门口守着,而不留在身边以防万一,完全不合常理。
再者,禁卫军向来武艺高超,面对强敌,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从禁军的尸体上就可看出,无不死于刀刀毙命。
最后依太女所言,她们是被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得落荒而逃,以至四处躲避,根本无暇顾及女皇的处境。
可目前,从太女二人脸上的神情来看,北仓芸并未看到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反而衣着干净整洁,眼里隐隐透露出一股狠意。
零零总总,北仓芸很难不相信这是太女的手笔。
故意贼喊抓贼,目地就是夺位,趁此嫁祸给睿王。
按照她们那套说辞,也不是不可能,虽不能百分百排除睿王,但相比起太女,她更愿意相信睿王的为人。
北仓芸暗自分析着所有可能,眼里渐渐泛起了一丝寒意。
倘若没分析错,那太女接下来的目地,只怕不单单是为了陷害睿王,甚至连她也算了进去。
眼前的这个局,是要拉她入伙啊!
否则很难说得通,宫外有那么多的朝臣们等着进宫救驾,为何太女只单单请了她与秦书二人入宫。
“依老臣之见,陛下突然驾崩,势必会引发朝廷内外慌乱,党派之争,为今之计是尽快安排太女殿下登基继承大统,早日安抚臣民,以免引发暴动。”秦书率先提议道。
幽无姝微微点头,心里对秦书的话满意到了极点,目光随之一转,落到一言不发的北仓芸身上。
“不知北平王意下如何?”朝堂不稳,她需要北平王府的支持。
北仓芸微微沉吟,反问道:“不知太女殿下如何看待这名刺客?”
她的手指向跪在地上的霍艳,从始至终,霍艳始终低着头,不为自己辩解什么,一副甘愿认栽的模样,让人不由相信,她真的是受人指使。
幽无姝不禁皱了皱眉,一时不知北仓芸此言究竟何意,“霍艳是睿王的管家,无故进宫行刺母皇,定然是受到了睿王的指使。
待本宫继位后,为告慰母皇在天之灵,定要将睿王废除封号贬为庶人,谴入皇陵守墓,此生再不得入京。”
若不是想给满朝文武留个仁君的好印象,她真恨不得立马把睿王打入大牢,择日处死,以绝后患。
幽无姝自以为如此处理能换来北仓芸的高看,殊不知,北仓芸闻言后,默默摇了摇头,“太女殿下,单凭霍艳此人,太女如何就能确定她受了睿王的指使,而不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