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元年,距离繁荣昌盛、热闹非凡的京都长安大约 87 公里处,雍州所统辖之地——武功县。
这天,整个县城都炸开了锅,人们纷纷涌向县衙门口看热闹。原来,今天县尉要查一起命案。
县衙里人头攒动,大家都踮起脚尖,试图看清大堂中央发生的一切。
只见县里有名的苟秀才,正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苏县尉,冤枉啊!我怎会蓄意杀害自己的妻子如娘呢?她可是与我结发多年,温柔贤惠......呜呜呜......那日我们因琐事而起争执,她一时气恼便打了我一巴掌,我下意识挥手抵挡,却不想......”
看着眼前这悲痛欲绝的男人,围观群众不禁议论纷纷:
“瞧他那样子,倒像是个好人......”
“可不是嘛,苟秀才毕竟是念过书的人,向来不和他人红脸......”
“唉,他这次怕也是无心之失吧,只可惜了如娘这条命......”
“话虽如此,但夫妻吵架,哪能闹出人命来呢......”
“就是说啊,一个妇人动手打自家良人,成何体统......”
“不过......我倒是常听闻苟秀才家中传出如娘的哭泣声......”不知道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有人附和道:“对啊,兴许其中另有隐情,这苟秀才未必像表面那般无辜......”
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苏县尉抬手。
“诸位稍安勿躁!
按《律疏》?讼律所说,非因争斗,无事而杀,是名故杀。斩。
相争为斗,相击为殴。若以手足殴人者,笞四十。斗殴者,元无杀心,因相斗殴而杀人者,绞。
斗杀者,减故杀罪一等处罚。
诸殴伤妻者,减凡人二等;死者,以凡人论。
依苟…秀才所言,即是你与如娘互相争斗,导致她死亡,为斗杀,可是此意?”县尉问道。
“是是!县尉明察!”苟秀才激动道。
“可是…我查到你家附近的邻居都说,经常听到你打如娘的动静,并且还有痛哭声…”
“绝不可能,我与如娘鹣鲽情深,从未争吵过。”
“你确定?”县尉语气加重。
苟秀才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慌乱:“苏县尉,我是有着秀才功名之人,饱读圣贤书,又岂会知法犯法呢?再说了,我也听别人提起过这世上有种人面鱼,常常出没于水井之中,其哭声犹如人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