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静了数日,钱谦益、复社一众人等,不再招惹沈天石这个叛逆贼子,转而把矛头指向孙传庭。
“凤凰军屠戮俘虏,督军难道无责?”
“为何不予制止?”...
"孙传庭,那位恶魔般的领主!"
唾沫四溅,愤怒的诅咒弥漫空中。
孙督师满心困惑,他率领着秦军在边界忠实履行职责,为人正直,从未逾矩,究竟触怒了何方神圣?
然而,初春的三月,王命如雷霆般降临,大明的督师孙传庭被解除职务,从高位跌至谷底,麾下的五万秦军被调往京城,化为皇城守卫,轮流戍卫帝都。
"妙计!"
崇祯皇帝的策略如同猛虎下山,一箭三雕,打压了凤威军,卸去了孙传庭的权力,又将秦军握在手中。
"高明!"
沈天石暗暗赞叹,帝王心术运用得恰到好处,尽管秦军与凤威军上下怨声载道。
士兵们怒火中烧。
"赏罚无常,恩义薄矣。"
果真,是崇祯皇帝的手段。
沈天石望着一头雾水的孙传庭,无奈摇头:"你看,督师大人,我说什么来着,善良之人常受欺凌。"
书生的智慧,帝王的权杖挥舞再久,最终伤及的仍是无辜的孙督师,这世间何处诉说不公?
"督师,您也该派遣些兵力去江南……"
哭闹的孩子有糖吃,这条亘古不变的道理。
孙传庭大惊失色,连忙反对:"万万不可!"
他是个老实人,要他发动叛乱,比要他的命还难,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崇祯皇帝囚禁在诏狱长达三年。
昔日赫赫有名的督师,此刻唯有长长的叹息:"罢了。"
"微臣孙传庭,领旨,谢恩。"
他终究还是交出了苦心建立的秦军。
"老了,真的老了。"
孙传庭心如死水,苍白的鬓角更显沧桑。随着旧朝的崩溃,他的精神仿佛也被抽空,失去了活力。
"老夫,疲倦了。"
其实他还不到五十,但连年的征战耗尽了他的心血,建立了秦军,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沈天石微笑道:"也好。"
如今中土大局已定,督师之位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崇祯皇帝正是看准这点,才敢如此行事。
"督师大人先修养几日,待身体恢复,皇家商号仍需您坐镇。"
官职虽失,他在皇家商号中的地位依旧。
孙传庭心怀感激,笑道:"好,好。"
他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放入沈天石掌中,轻轻一拍,心情顿时舒畅。未求名分便将爱女许配,这是他此生最出格的决定,也是他自认为做得正确的选择。
崇祯十九年,三月。
阳春三月,气温回升,京城日益繁荣,尤其是东城的商铺和宅邸交易火热,为朝廷带来丰厚的税收。
崇祯皇帝感觉自己再次焕发了生机。
清晨,坤宁宫。
朱媺娖向太后行礼后,带着太子朱慈烺兴奋地赶往沈府,却被御前侍卫挡住了去路。
她脸色一沉,皱眉喝道:"让开!"
禁卫统领突然跪倒,恳求道:“祈求公主宽恕,陛下昨日严厉命令,公主殿下不得离开,必须留在宫中研习法术。”
“若两位殿下一意孤行,属下唯有以死相拼。”
朱媺娖和朱慈烺姐弟俩面面相觑,心中满是困惑,为何父皇禁止他们拜访沈府呢?
这时,沈皇后自后方呼唤:“媺娖,慈烺,回来吧。”
尽管不甘,姐弟俩还是抿紧嘴唇,乖乖回去,一个被领去学习魔法礼仪,一个则要研读古贤者的卷轴。
“唉。”
沈皇后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她深知崇祯皇帝此举是在警告沈天石,警告沈家,恐怕又有新的风波酝酿。
王座的智慧啊。
三月间,冻结的黄河开始解冻。
大明的天子崇祯,经过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策略布局,随着孙传庭被罢免,秦军北上,朝廷局势逐渐趋于稳定。
然而,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官员调动,刚整合完毕的中原明军各部又陷入了混乱。
洛阳,北郊。
破晓时分,凤威军营地一如往常响起号角与鼓声,不久,操练的士兵们布满了整个营地。
“呵,喝!”
杀气蒸腾,朝阳照耀。
晨练之后,寝室之中。
沈天石从靴中抽出短剑,置于桌上,又紧了紧身上的战甲,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孙怡人匆匆走进,将一个密封的秘盒放在桌上,那盒子上的火漆封印昭示着其机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