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国公府附近的那个小院落里,那粗犷大汉正在房中听着手下人的报告。只听他下首站着的一个黑衣人说道:“大哥,那杨整又出门了,二哥亲自带着两个人跟着!”
粗犷大汉也不回话,只轻“嗯”一声。
黑衣人继续说道:“大哥,咱们兄弟自从新天王登基就接了这任务,天天都是没白没黑的守着隋国公府,这都快一年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粗犷大汉训斥道:“一年算个屁!这一年是少你们吃还是少你们穿了?而且每月拿的银子,比营中那点饷银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还不满足?老子好不容易才为你们揽下这差事,现在倒还落下埋怨了。”
黑衣人委屈道:“我知道大哥是为我们好,大冢宰也没亏待兄弟们。不说别的,这一年兄弟们最少都往家里拿了三四十两银子,可是人不能光为钱活着不是。”
粗犷大汉鄙视道:“看来又耐不住寂寞了是不是?”
黑衣人道:“大哥你是知道的,之前在军营里,大家虽然饷银少点,但是总能和兄弟们乐呵乐呵,没事赌两把,喝点酒啥的。隔段时间还能找个女人消遣一下。可是现在,虽然拿的银子多,可天天像个耗子一样,时间长了,兄弟们难免熬不住啊!”
粗犷大汉将手中茶碗重重磕在桌上,怒道:“说白了还是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儿是吧?实在管不住就一刀切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谁要是怀了大冢宰的大事,别怪老子不顾兄弟情面,到时候一人有罪,全家当诛!”
黑衣人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说道:“大哥放心,兄弟们也只是说说,正事上是一点也不会放松的。”随后又大着胆子问道:“不过,大冢宰到底要做啥大事啊,这都一年了,也不见动静?”
粗犷大汉突然站起身,一脚将黑衣人踹倒,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听大冢宰的事?还不快滚!”
“是是是!”黑衣人不敢多话,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只是两人都没发现,从那黑衣人进房间开始,就有一个黑影悬挂在门外挑檐之下,等黑衣人走后,那道黑影才慢慢滑落下来,然后翻出了院外。
……
杨整带人在阳兰街等了半个时辰,刘赢和王怀就赶回来了,不仅买了药,还带来了几个熬药的药罐。在王怀的精心诊疗之下,几个被弩箭射伤的人都保住了性命,让兄弟们对王怀是既佩服又感恩。
天亮之后,刘赢去外面租了几辆马车,大大方方的往隋国公府上行去,大白天的,街上人来人往,也不怕引起怀疑了。
虽然一夜没睡,但是杨整也没办法休息一下,因为一进府门,就有仆人来报,说郎君已经在演武场等他了。杨整这才想起,昨夜父亲跟他说了,今天要在演武场找人教他练习骑射和角抵。
杨整是武将出身,所以府里的演武场建得极大,占了整个国公府三分之一的面积。演武场内有跑马道,靶场,擂台,兵器房,还有些让人休息的小房子,就像是个小军营。
杨整来到演武场的时候,见父亲正在马道上等着他,旁边还有两匹骏马。杨整赶忙跑过去,说道:“父亲怎么这么早?”
杨忠见他满脸疲惫,问道:“我听说你昨夜一整夜没回家,对付几个小毛贼,不至于要花一整晚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