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觉得自己手已经酸了的时候才敢问。她的手上湿湿黏黏的,但根本不敢去想那么多。
躺着的人呼吸沉重,应声:“嗯。”
花未眠讪讪将手收回,僵硬地偏过头去。
花未眠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只知道后来时渊给她接来了水洗手,又耐心地替她擦净。
当她睁开眼时,只看见时渊离开的背影,略显仓皇狼狈。
而这么折腾一夜,她自然是睡不着了,就那样盯着自己的手过了一整晚,连窗外下着雪都忘了。
也忘记了自己本来打算让窦无为给时渊看病的事。
第二日一早,折枝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她敲门问:“殿下您醒了吗?”
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愉快。
花未眠一夜未睡,现在才又开始有了睡意。她叹了口气道:“醒了,进来吧!”
折枝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洗漱用的铜盆,里面装着热水。
她将铜盆和面巾放到一边,扬了扬眉:
“殿下,您可知外面下雪了?整个院子都白通通一片呢!殿下,奴婢先服侍您洗漱,待会儿您也出门瞧瞧!”
“嗯。”她淡淡回了声。
折枝觉得奇怪,往年在婪山碰上下雪,殿下必然会高兴的第一时间冲出去,可今日反应怎么淡淡的?
她抬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家殿下神色怏怏的,眼下黑了一片,看起来像是没有睡好。
“殿下,您不舒服吗?”
“没有。”
“那外面下雪啦您不想去看看吗?”
“看过了。”她如实回答。
折枝愕然,又联想到殿下这不太正常的精神状态,问:“莫非您夜里就起来看了?”
“嗯。”
纸折呆得哑口无言,想了想,叹声道:“难怪奴婢昨夜里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您夜里起来也不叫醒奴婢,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花未眠听见她说的“动静”,顿时脸上一热,脑子里稀里糊涂地又想起昨夜的荒唐事来。
折枝见她面如血色,不禁拧眉:“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太热了。”
折枝更加奇怪。
屋子里的银丝炭已经燃尽,甚至能感受到外面的凛冽寒意,怎么殿下偏说热?
“对了,折枝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便先退下吧,我想补个觉。”
折枝垂下眼,情态有些忸怩不安。
“也没什么事,只是奴婢本来想问一问殿下关于奴婢与朱放婚期之事。若殿下困的话,奴婢下次再来。”
说着就要退下。
“等等!”花未眠这才清醒些,看着折枝郑重道:“就今日吧,本公主今日便找人将你二人婚期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