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子是我乔家的祖宅,父亲掌家时,宅基地契在他的名下。
父亲过世前分家时,确留过话,宅基的所属权归给大哥。
我母亲虽是继室,孝道礼法上也是我大哥的母亲,这个宅子她也有居住权。
即在她有生之年,只要她愿意就可以一直住在这个宅子里。
后来我大哥被调了外任,他带着妻女到外地为官,这座宅子里只剩我母亲一个人。
我们为了方便照顾她就一起留在这里。
我这侄女生来命硬,刚出生不久就有路过的僧人给她批过命,说她是天煞孤星。
只要她活着,身边的亲人都活不长久。
最好的方式是把她寄养在寺庙,一生长伴青灯,为亲人祈福。
我大哥不信,根本不愿送她走,结果她的母亲生下她不过一年多时间就过世了。
她四岁的时候,我大哥娶了继室吴氏,后面也不用我多说了。
吴氏今年又和我大哥一起走了。
这孩子的命实在太硬,我们虽是她的亲人,可我们也有子女亲人,不能因她一个人而视其它的亲人于不顾。
他们姐弟扶灵回来的时候,我和母亲都说了,待她父母下葬后,她弟弟可以留在家里由我们抚养,而她得按当年那个僧人所说去寺庙为亲人祈福修行。
但她不乐意,非要让我们搬出宅院,弟弟由她自己抚养。”
难为乔五一个掌管刑狱的狱司,竟然有这样的口才。
他这番话说完之后,之前明显对他和他母亲不满的观众有不少神色都变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朝乔筠身上瞟。
这丫头若真这样邪门,倒也怪不得乔五母子等人狠心,因为谁的身边有这么一个克亲的晚辈都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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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不驯、无所畏惧的乔筠听到这里,一双眼睛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很显然乔五那番话对她的打击颇大。
“你胡说,我阿姐才不是天煞孤星,父亲和母亲的死也和她没关系。
你们想把我留在家里不过是想把房契骗过去。
阿姐若真把我留下来,我在你们手上只怕活不过十天。”
就在这时候,一个面色苍白,身体消瘦,年约八九岁的小男孩冲了出来,伸手紧紧抱住乔筠的胳膊。
“阿泽。”乔筠鼻子一酸,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幼弟。
乔五被九岁的侄儿如此顶撞,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猛跳了两下。
想发怒,可瞧着来路不明的阮卿一行,再加上还站在人群里的知府师爷,又不敢造次。
“你们俩双方各执一词,依我看这事还是到公堂处理比较妥当。
别的不说,单凭房契属于他们姐弟的父亲。
而你身为长辈地连容身之地都不给他们就非常的不妥当。
这孩子看着病的时间不短了,连个买药的钱都没有,足以证明你一家身为长辈,却无半点慈悲心肠。
至于你们口里的天煞孤星,我朝有令,子不语怪力乱神 。
这种无凭无证,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你们拿来为难小辈的理由。
像他这种情况,到衙门告你们根本不需要滚刀钉,只需找个有功名的人给他们担个保即可。
在下不才,恰好身有功名,愿意来为他们担这个保。”张捕头冷冷地看着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