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却是有来头的很,只是不知服不服管教,若是面上说得好听,背地里又存了别的心思,倒更是害人些。”
范太太用扇子遮了嘴,小声与杜文秀探讨。
那一家却是乖觉,瞧着主家心善,上前跪下表了一番心意,指天指地的发下毒誓,绝不会做那背主求荣之事。
范太太看着有几分心软,却还是看了看杜文秀。
杜文秀思忖一时,才道:“说来这也是给妹子挑人,也得合了她的眼缘才行。”
“不若等她下了工回来再瞧瞧,到时候麻烦张嬷嬷再跑一趟可使得?”
张牙婆笑道:“咱们都是合作久了的,每回杜娘子要人都是找我,还说什么外道话。”
“这些人我都先留下几天杜娘子瞧分明,若是使得,再与我结银子就是。若是不合眼缘,便唤我来带走。”
范太太不由惊讶,她原也是在东兴县生活过的,自是认得一些牙婆。
似面前这个这般好说话的,倒是头一回见。
可见杜文秀平日里为人定也是叫人瞧得起,才乐于为她做面子,行方便。
“那倒也不必,张嬷嬷既然信得过,晚上我家妹子回来,让她看过,合适不合适的,也就有个说法了。”
张牙婆笑着称是,又寒喧得几句,便告辞退去。
心中也直道原是看着街坊邻居的面儿上与杜文秀结了个善缘,没想到竟成了她的大客户。
这才几个月的时候,又是买宅子,又是买人的,家中人品也越来越旺盛。
听说她的夫君在外头做事也不少挣得银钱,不然一介妇道人家,如何能这么快挣到这般多的银钱。
张牙婆心中如何思忖暂且不理,杜文秀却指了徐阿大为大管家,成厚为二管家,还笑道:
“虽说你们是大管家和二管家,我们家却没这么多人与你们管哩。”
范太太忙道,自家带来的人也都归他们指派就是,莫要等着事事来问自己和范昭。
“带过来的九个男仆,除了三个是咱们自家的,还有六个却是范家借来的。”
“回头问一下,若有愿意留下的,便照着咱们现在发月钱,不愿意留下的,给些子银钱打发回去就是。”
杜文秀温顺应了,倒没有与她客气。
又拿了这些日子买菜的银钱交与徐阿大,吩咐他们可在外院儿的倒座房安置。
“咱们家农人出身,倒没有太多规矩。大家都本本分分的做事,凡事多替主家想些。主家好了,大家不也都好了?”
三家里头有两家都是因着主家犯事才流落在外,过惯了安生日子的他们自是知道什么日子才是好的。
见主家训话,忙不迭低声应了,自散去不提。
至晚间,便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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