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常伯站在一边,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常伯,下回万不可放了这人进来,但她有不听,便打将出去。我们工坊的秘方窥视的人不少,可不能大意了去。”
杜文秀倒也没恼,温声叮嘱道。
所谓人老成精,常伯一听便知她的意思,连连点头。
“杜娘子,我晓得哩,以后但凡她能进来咱们院儿里,你就革老常三个月.......一个月的银米,老常无话可说哩。”
杜文秀淡然一笑,挥手叫他下去。
转眼看见程素英一脸苦涩,程小妹依偎在她身边,抱住她的腰泪眼迷蒙。
“我......”程素英想与杜文秀交待,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杜文秀先问道:“那孩子怎么样了?药可是煎好了?”
程小妹一听,才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忙撇了母亲过来看炉子。
“回杜娘子,药还得一会儿哩,再熬一小会儿就成。”
她清脆的声音里头还有几分委屈,杜文秀朝她微笑,转身看向程素英。
“退了一些,但是等药好了喂他吧。”程素英叹了口气,径自回了屋。
不一时,里头便传出声音叫她进去。
杜文秀进去,那少年已经穿戴整齐,躺在简易的病榻上。
“已经没有送来时那般烫了,先时那样,我都怕他烧成傻子。”程素英道。
杜文秀心中微去,瞧向眼前少年。
擦洗干净,少年的脸庞白净,双眼紧闭,鼻梁高挺,长得倒是一表人材。
杜文秀没有见过宁王和宁王世子,也不知道这少年像了他家的谁。
不过这皇家有权有势,又不需要看谁家脸色,娶媳妇自然都是拣着漂亮的娶。
这一代一代下来,子孙可不就是越来越好看了呗。
如今光只躺在那里,便看得出来不同于一般人的风姿。
“这孩子瞧着,不像是一般人。”程素英微微蹙眉道。
杜文秀感慨于她的敏锐,却不想与她解释太多。
这种抄家灭族的事儿,知道的越少越好。
便也不答话,上前去用手背试探了一下少年的体温。
果然是比先前退下来不少,她感激地朝程素英笑了笑。
见她无话,程素英道:“我与他擦洗后又用了针,中间他醒过一回,不过我估计他应是晕针,看见银针便又晕了过去。”
杜文秀哑然,更是无语。
不过烧退了就好,他醒没醒的,倒是无所谓。
程小妹煎好了药装碗用布垫着捧了过来,杜文秀瞧见,本要去接,又被程素英拦住:
“她自端着,倒还稳当。你若去接,一个不好,俩人都得烫着。”
杜文秀这才作罢,又想起来什么说道:“回头叫婵儿与小妹做个棉手套,这样以后再端药也就不怕烫了。”
程素英温柔地看向女儿,柔声对杜文秀说道:“何必劳烦二娘子,我自己有空了与她做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