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一个女人称王,还让领地中的女人们成为奴隶……那就有点太好笑了。
让男人们当奴隶还差不多。
所以艾草只是站在这里,努力地为出发做准备。
她已经知晓自己将走到的目的地——但她还不知道路要如何走。
艾草轻声说:“我已经竖起了目标。”她盯着那团耀眼的,被载歌载舞的女人们包围的篝火,“但我不知道要怎么走。”
“那就不管。”族长大笑着站起身,将姜艾拽到女人们的舞蹈圈外。
她的族亲们便笑着将她拉进圈中,和她一起跳着舞。
艾草的身体和心一起热了起来。
族长大声说:“你先走,走到尽头时,自然能看见新的路!”
艾草恍然。原先一直遮在她眼前的那层纱被粗暴地揭去。
她大声地应了声。
她和女人们一同大声笑着。她们的笑声混入了族长的歌声中,飘出很远很远。
艾草将流进嘴里的泪抹去,但她擦去了旧的,新的便涌了出来。
她问光团:“为什么我在哭?”
光团沉默了许久,才说:“是姜艾在哭。”
艾草便继续大声笑着。她的眼泪落进嘴里,再被热烈的篝火烘干。
她亲昵地拥抱过去的自己,接纳那个无能为力,但已经做得足够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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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圈子另一头蹦跳着过来的蚩尤笑嘻嘻地喊她:“妹儿,来看食铁表演吃铁咯!”
艾草用力擦了擦脸。她身边的女人们说了几句小话,便有人给她递来一块干燥的布。艾草看着自己的母亲们,眼中的泪滚了几圈,又要落下来了。
但她深吸了口气,努力憋住了。
她接过布,用力擦了擦脸。她的脸因为干燥而发痒,但她现在全不在意这点小事。
艾草将布往衣服里一塞,便笑着拱到蚩尤边上,看满脸不乐意的熊咬碎一块黑色的铁。
蚩尤小声问:“妹儿,你刚哭什么呢?”她声音压得更低,“是不是我们吃太多了?”
艾草看了眼堆在熊身边的空盆。她记得上一次自己看时,这里还没有这么多盆……盆里也装满了食物。
但既然蚩尤问了,那她自然要说……
艾草说:“是吃的太多了。”
蚩尤脸上的笑不变。她兴奋地搓搓手,问:“那妹儿,是不是能把你当‘王’的时间往前——提那么一点?”她摊开手,笑嘻嘻地说,“毕竟我们真的吃很多。”
“很多。”熊小声说。它抠了抠肚子,试图消化一下里面的碎铁块。
艾草眨眨眼。
她大概猜到了蚩尤想说什么。
果然,蚩尤笑嘻嘻地说:“妹儿,我偷偷去看了。”她神秘兮兮地贴近了艾草的耳边,“你们边上那个姬族?是这个名儿吧……挺弱的。但男人还挺多的。要不杀几个给食铁补补?”
熊小声重复:“补补。”
它再抠了抠软绵绵的肚子,张开嘴打了个兔肉味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