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中计(1 / 2)

率先入了城的南越军见状,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却很快跟丢了人。

城门很快被攻破,胜利的喜悦降低了他们的警惕,南越军不假思索的冲入城中。

城里并没有大周守军,他们只当是大周的军队战败溃逃,虽然有些疑惑,却并未在意,当然,也没人在意从墙角巷间飘出的烟雾。

大军之后,连军车都未下的臧朔眉眼间尽是喜色。

“苏家军?不过如此。”

“大军,随本殿入城!”

榕城半山之上,苏景琛带着人已经从预留的通道里撤离了榕城。

南越军密密麻麻的入了榕城,他看着那辆暗红色的军车入了城门,微微眯了眯眼,眼底闪过危险之色。

他朝苏景逸点了点头,苏景逸瞬间了然。

朝身后的阵师吩咐:

“启阵!放信号。”

暗红色的烟雾随着尖锐的声音在天空中爆开。

山谷之上,暴雨渐渐停了,苏景宁看着水位逐渐升高的大坝,泥浆混着石块,在江水中翻涌,看着令人心惊。

她看向榕城的方向,差不多了。

红色的烟雾出现在了半空中,苏景宁凝神,迅速取过一旁的弓箭。低声喝道:

“所有人,往上撤。”

林中的苏家军得令,迅速朝山尖撤去。

苏景宁手弓搭着三支箭,箭间绑了从苏洛葶处取来的霹雳弹,弓弦拉满,放箭。

箭啸声穿透山谷,随后一声巨响在山谷间炸开。

加固好的堤坝随着爆炸声轰然崩溃,汹涌的河水如同脱缰的野马顺着山谷般奔腾而下,瞬间侵没了山间的巨石大树,越滚越烈。

整个山谷都在颤抖,轰隆声越响越大,向下游的榕城逼近。

而此刻,南越军还在正浩浩荡荡地逼近榕城城门,没有人料到等待他们的竟是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

臧朔刚入城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城中的周军尸身很少,榕城里有三万的守军,不应该只有这么些人,还有城里的百姓呢,几乎见不到一个除了南越军的活人。

他脸色剧变,看着半空中突然爆开的红色烟雾,仿佛在嘲弄他。

“中计了!”

旁边的文蓝儿看着那束烟雾,眼底一怔,缓过神来,拉过臧朔,迅速飞身,夺过一旁的战马,朝城外奔去。

“朔哥哥!快走!”

可还是晚了一步,厚重的城门几乎在一瞬间落下。

速度之快,让人避之不及,将底下的人拦腰折断。

墙洞里的机关被触动,锋利的小刀被喷出,划伤了战马。

臧朔神色一变,扯过缰绳,迅速护着文蓝儿避开,往城里撤退。

城墙之内,顷刻间变换了风云,大雨停歇,狂风骤起,烟雾不知何时起弥漫了整座古城。城内响起刀刃厮杀的声音,杀声震天。

可城里除了南越军再无其他人。

“他们布了杀阵!朔哥哥,捂住口鼻!”文蓝儿神色一怔,迅速反应过来,将手帕覆面。

阵法里必然加了让人致幻的药物。

臧朔迅速捂住口鼻,看着陷入混乱的城内,先入城的南越军逐渐瘫倒在地,面色奇怪,浑身瘫软,连象兵都没能逃过,攥紧了双拳。

“烟里还有蒙汗药,他们要把我们困死在城内。”文蓝儿同样面色难看,她轻敌了。

臧朔看着城内的人,城里最少已经进了五万人马了,他们不能都折在这。

文蓝儿手帕覆面,眼底闪过决心。师父若知道是她出主意让大军攻榕城,定会责罚她,这些南越军不能死在这。

“朔哥哥,我去破阵。”

臧朔一把扯住她:“我去破开城门。”

“不行的,城门是重铁所制,他们以整座城做了阵,若阵不破,城门根本打不开。”

“我在这等你!”臧朔眼底带着晦暗的神色。

文蓝儿犹豫了半晌,点了点头,迅速带着人入了城。

时间一点点过去,城里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臧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半个时辰不到,笼罩这榕城的烟雾忽然散开,城里恢复了清明。

城门升起。

臧朔看着回来的鹅黄色身影,缓缓松了一口气,吩咐人将中了蒙汗药的人安置好。

文蓝儿也松了一口气朝臧朔走去,走了几步,却忽然变了神色。

脚下是大地在微微颤抖,隐约听见了山谷里传来轰隆声,好像越来越近。

远处的臧朔也听到了声音,他面色剧变,大惊失色,一把拉过了朝他跑来的文蓝儿,飞身上马。

“撤!所有人即刻出城!快!”

战马踏出城门那一刻,洪水如猛兽般从古城的另一端肆虐而来,顷刻间将南越军卷入其中,士兵们的惊呼声、求救声,大象的哀鸣声,很快被汹涌的波涛淹没,洪水灌满了整座古城,随后穿城而过。有动作迅猛的南越军虽逃过一劫,可人数却不足一万,连城外的未来得及进城的南越军都没能逃过。

榕城外,苏景琛站在高处,望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战争,本来就是会死人。今日若是他们没能守住榕城,死的就是他们和他们身后数以万计,手无寸铁的百姓。

小主,

这一战之后,南越军元气大伤,南境这场仗,该结束了。

七日后,榕城之战,以少胜多,大败南越军,一战扬名。

周军气势大胜,一改往日的守战战术,主动集军出击屠屏城,同南越军鏖战一天一夜,从南越手中夺回了失地屠屏城,而南越军退守至锋城城,隐隐有了败势。

锋城。

屠屏城残军杀出重围,退至锋城。

尤白术一身墨色肃素袍,只露出了一双清透的眼眸,一身冰冷,入了军帐,身上带着噬人的戾气。

臧朔面色苍白,神色颓然,一场败仗,让他失了少年气。

“国师,此番战败,是我冲动所为。无论是父皇如何责罚我,我皆一力承担。”

尤白术一双眸子平视着他,眼中除了冷意,并无波动。

“六万将士的性命,殿下要如何承担,回朝之后,殿下当如何同那些因为相信殿下而失去亲人的百姓如何交代。”

“我.....”臧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兵,为救他拼死将他送上了岸。没有人比他更心痛。

尤白术音色冷淡,继续道:

“锋城的玄铁矿已经运至南越境内,眼下的情境,同大周的仗再打下去已无意义,我会同大周递交和书,结束这场战争。”

“殿下准备准备,半个时辰后回京,陛下已经命祈天台算好立储的日子了。他前些日子又晕厥了一次,时日不多了。

臧朔神色一怔:“国师,父皇他还愿立我为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