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母亲软着膝盖苦苦哀求,希望扒手把钱还给她。
“心脏病啊……心脏病还治个屁,早点死了干净!”
扒手笑得肆意,对座椅上脸色惨白,随时会发病的小女孩抒发着所有的恶意。
“你诅咒我女儿,你敢诅咒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因为女儿的病早已濒临崩溃的年轻母亲,哪能容忍扒手如此诅咒自己的女儿,发疯似的扑过去厮打他。
“臭女人,你他妈活腻了!”
扒手一巴掌凶狠地甩向年轻母亲,还抬起脚盈利踹在她的肚子上:“你女儿就是个短命鬼,呸!”
说着,他朝带滚带爬扑向妈妈的小女儿伸出魔爪,提小鸡似的提起她:“啧啧,一看就活不长,这五百块叔叔帮你花了。”
白棉再也看不下去了,“噌”的站起来,在扒手惊讶的目光中,一把夺过快要晕过去的小女儿,一脚踹向扒手的胸膛:
“车上这么多人还敢嚣张,没想过会踢到铁板吗?”
回应白棉的是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白棉一脚踩住落在地上的凶器,对周围几个看傻眼的乘客说道:“还愣着干吗,快去找乘警。”
率先反应过来的两名乘客立马起身去找乘警,白棉却没有放松心神,警惕地环顾四周,防备可能埋伏在乘客之中的其他扒手。
果然,要去找乘警的两名乘客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突然站在走廊中间的壮汉拦住去路:
“谁敢去叫人,我就捅死谁!”
说着,壮汉晃了晃手上锋利的凶器,吓得周围乘客齐齐噤声不敢乱动。
紧接着,又有三名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以包抄之势朝着白棉走来:“臭婆娘,竟敢多管闲事!”
车厢的乘客们吓傻了,完全没想到小小的一节车厢里,竟然藏着五个扒手。
不对,这五个人有凶器,还拿凶器威胁人,这已经不是扒手了,是持刀抢劫的匪!
“就你们这几个?其他人呢?”白棉眼皮都没动一下,一副对他们十分熟悉的样子。
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是车厢太狭窄,周围坐满了乘客,万一打斗间伤到无辜的人就不好了。
“你是谁!”
几人惊疑不定,狐疑地上下打量白棉,怀疑是不是遇到同一条道上的人。
不对,同一条道上的人,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过名号,就是没有哪个人能跟面前这个女人对得上。
难道……
难道这女人是便衣公安,从哪里得到消息专门来堵他们的?
想到这个可能,五个人脸色大变,已是萌生退意。
刚好这时,车厢顶的喇叭里传来报站声:“前方绥州站,有到绥州的旅客请带好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五人恨不得火车马上停下,眼下不敢轻举妄动,目光却死死盯着白棉,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白棉也不敢激怒他们,免得他们拿车上的乘客做人质,于是朝着被她踹了一脚的扒手摊开手:“把母女俩的五百块钱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