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迟见此也举起了酒杯,无意间朝着于清宁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于清宁回了一揖。
在场人酒过三巡,都有些醉意。纷纷觉得这诗会来的值,想来也是只有这名动长安,谢家才子谢筠的徒弟,且有着长达数十年的长安才女之名的于清安才有本事能将这全长安数一数二的人物都邀请来,这一场诗会,就抵过自己几年来大大小小的几十场了。
便是为了今后的仕途,也需跟这于清宁打点好关系。
可是,偏偏有财大气粗之人,想强要了这朵高岭之花。
“高公子,想必是喝醉了,绿檀,带高公子下去歇息。”于清宁刚从宴会上下来,便遇到了拦路之人,此人言语露骨,神情间皆是轻视之意。
“于姑娘,我是看在你这相貌和身段勉勉强强够到我家门槛,才费心请你去我家一叙,不然,谁愿意捡你这只破鞋?”阻拦于清宁之人,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富商高家之子高湛。只见他满脸横肉,醉得脸色通红,一脸色眯眯地盯着于清宁,十分不怀好意。只见他继续开口道:“你弄这诗会,不就是想找个人嫁了嘛,这清贵人家谁敢要你?还不如从了我,保你吃香喝辣,再也不住这破道观了!”
于清宁面露不愉,她当初张贴出字帖的时候,便知世间总会有议论她的,原本也打算不予理会,却没想到世人将她看的如此之轻。她将袖中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内心的愤懑却减少不了半分。
正当几人僵持之际,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将于清宁藏在了身后,冲着高湛道:“高公子此话,是令尊的意思吗?”富商高显之先算是一位爱好诗文,乐善好施之人,在民间也算是有名的善人,不然也不会在宴请之列。可惜老来得子,家中老人对这独苗苗颇为溺爱,纵是高显之有心,也没办法违背家中长辈的意愿,久而久之这高湛就养成了今日聚众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妇女的讨人厌的模样。
高湛一听此人将自家老爹搬了出来,便有些心虚。此次诗会整个长安城都以收到请帖为荣,自家老爹也得了一份,为了自己在那群狐朋狗友面前炫耀,他是在老爹面前好话说尽,发了一万个决不乱来的誓言,甚至搬出了家中祖母才说动老爹将自己一起带来。原以为就算这道姑被传的神乎其神,实际也就是个半老徐娘没什么可看的。殊不知这于清宁一亮相,高湛才明白什么叫徐娘未老,风韵犹存。这不,酒劲上来,就浑不顾得跟着于清宁来到了这里,将她拦下后说出了刚才的那些话。
如今被这男子一提醒,想到刚才那番话若是传到自家老爹耳中,便是祖母来了也逃不过一顿打,吓得酒醒了片刻,诺诺留下一句:“假装清高给谁看!”便落荒而逃了。
于清宁见此番事了,冲着男子感谢一揖,说道:“多谢顾公子出手相助。”
只见顾彦迟轻轻将于清宁扶起,说道:“刚才于姑娘在宴会中帮了顾某,原本是想过来私下感谢,不想却碰到这种事。我想无论是谁,都会出手相助的。”
于清宁听罢,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凄凉:“顾公子高风亮节,为了避嫌,不是所有人都会过来帮我打抱不平的。”
于清宁说的没错,此处离宴席处不远,刚才高湛的大声嚷嚷和自己高声吩咐绿萼的话语想必席上众人都听的分明,可还是不见人来。
顾彦迟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眼前这位神情落寞的女子。却见于清宁重新调整好情绪,反过来安慰自己道:“顾公子不必在意,小女先告退了。”
顾彦迟遥望着于清宁离去的背影,风姿绰约,盈盈一握的细腰仿佛被风吹拂的垂柳般轻轻摇摆着,在顾彦迟的心中荡起淡淡的涟漪,不觉间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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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注2:诗出自程垓《春光好·春犹浅》
该篇女主无法做到从一而终,毕竟是情劫,注定情爱艰难。不喜勿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