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黯星淡。
凌晨的夜露,驱走了一丝盛夏的炎热。
高淳县乡下一户农舍内,透着亮光,五名汉子喝了酒,躺在破烂的床板上呼呼大睡。
宝子狗狗祟祟摸到窗边,点燃了一个竹筒引线,而后将窗纸凿穿一个洞,再将冒着烟的竹筒扔进了屋里。
四周手持火把的巡检司捕吏,一头雾水看着领头的锦衣卫总旗,将一个冒着烟的竹筒丢进屋内,总旗大人要干啥?他们不是来抓贼的吗?为何不直接破门进去抓人?
宝子只是想试一下自制的迷烟,看看威力如何?
反正屋内的五只老鼠,已成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了。
一名汉子被吵醒了,看着地上在冒烟的竹筒?
“砰!”
地上的竹筒突然炸开了,升起一团巨大的蘑菇浓烟。
醒来的汉子吓了一跳,其余四名汉子也惊醒了,屋内弥漫着硝烟,呛得他们咳嗽起来。
“这他娘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怎么会有那么多烟?”
先醒来的汉子回道:“从外面砸进来一个竹筒,冷不丁就炸了,升出一团烟,吓了我一跳。”
为首的刘狗儿神色一震,外面砸进来的竹筒?他来到窗边,发现屋舍四周亮着上百支火把,亮如白昼……
“我们被捕快包围了。”刘狗儿掀开床板,招呼兄弟们:“速进密道。”
五名汉子衣服都不穿,光着膀子钻进了密道,他们盗墓多年,最擅长的莫过于打洞了,他们住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密道?
刘狗儿进了地道后,感觉一阵阵头晕,估摸着先前的烟雾有蹊跷,估计是迷烟?幸好他们吸入不多,没有昏迷过去,一群狗官差,想不到他们屋内有密道吧?
密道直通村外,刘狗儿等人爬出密道。
四周亮起火把,只见一群手持刀枪的锦衣卫,已将他们团团包围。
马漏看着五名从老鼠洞里钻出来的盗墓贼,学着李小牙诡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刘狗儿大手一挥:“兄弟们,撤回密道,我垫后!”
“砰!”
刘狗儿等人被火枪震住了,刘狗儿不敢跑了,苦笑道:“我们栽了。”
马漏打了一个响指:“拿人。”
数十名锦衣卫拿着铁链镣铐绳索上前绑人,宝子领着一队巡检司的捕吏,从远处过来了。
“师父,抓到人了吗?”
“抓到人。”
刘狗儿被绑后,叹道:“你们何以得知我们屋里有密道,且密道出口在此?”
马漏幽幽的道:“我们既然能领人来此,自然是得到了密报。”
“大哥,我们被人出卖了。”一名盗墓贼看向老大刘狗儿,咬牙切齿道:“一定是大哥你那个姘头王寡妇,只有那个贼婆娘知道我们屋内的密道。”
刘狗儿郁闷的道:“终究是被女人误了事。”
马漏大手一挥,五名盗墓贼被装进囚车。
再过不久,天就亮了,他们打算连夜赶回南京城。
最近一年,南京城内频发盗墓案,眼前的五鼠,便是其中最猖獗的一伙盗墓贼,他们盗墓讲究鸡犬不留,但凡值点钱的陪葬品,他们全都一件不留,甚至连人家的墓碑都会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