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吗?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起那晚湿热难耐的情景,喉结滚了滚,僵硬地坐到沙发上,转移了话题,“伤口在肩膀。”
秦雨销没察觉他的异样,起身上前看了看。
男人宽阔的肩背肌肉线条极为漂亮,一道大概半指宽的口子在右肩,有两厘米长的地方较深,血肉翻开,还在淋淋地淌血,大半个右肩和手臂都糊满了刺眼的血水。
秦雨销心跳有点快,她压制着自己的呼吸放平稳,从医药箱里找出棉签和碘伏,数着心脏在胸腔无规律的蹦跳,手上平稳地一点点涂抹伤口消毒。
秦雨销将这归结为今天晚上的经历太刺激了,肾上腺持续兴奋的原因。
就算是碘伏,这样的伤口洒进去也会疼,男人连呼吸都没变,像是没感觉一样。
秦雨销打架打得多,受伤自然也多,处理这种外伤很熟练,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一边用绷带和胶布包扎,一边问,“什么时候被伤到的?”
林烬桁懒得讲,打架的时候,有人拿刀子从背后捅她,他拦的时候,被误伤的。
他本来没想跑的,但有利器在还打什么打?
见他不吱声,秦雨销大概猜到了一点,在刚包好的的伤口上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神经病!”
“嘶……”林烬桁微微抽了口气,偏头瞪她,“你有毛病啊?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哦,我谢谢你。”秦雨销哼了一声,扯了张酒精消毒湿巾,仔细擦起他肩膀染的血,换了一张后往下擦手臂。
她表面平静得像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但其实心绪和心跳乱得很,这肌肉是真他妈好看啊……
意识到她在给他擦染上的血,林烬桁偏头,见女孩目光专注而柔软,灯光落在流畅的侧脸上,白皙的肌肤泛着柔光质感。
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眼尾侧有几颗不甚明显的淡棕色小雀斑。
说不出哪里特别,就是好看得非常生动自然,像郁郁青青的森林。
她应该是林间自由穿梭的精灵,有旺盛充沛的生命力。
而不是在钢筋和混凝土浇筑的城市里,被肮脏的人心和私欲压迫。
距离有点近,他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香?
上次好像没注意她身上的气味。
不等他仔细察觉,那味道便如尾小鱼一般从指尖滑走,消失得干干净净。
秦雨销擦完小臂上的血迹,重新扯了一张纸巾,蹲下来擦他瘦削劲厉的手腕。
他手腕松松地搭在膝上,腕骨突出,手背的筋骨修长分明,手掌薄而宽,关节仿佛雕刻,光色冷白细腻,淡淡的青筋脉络在骨节上蔓走。
半干涸的几道血迹在冷白的肤色上刺眼鲜明,秦雨销呼吸一滞。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哪里都好看,染满血也好看……
秦雨销随心地想着,指尖轻轻扶住他骨骼明显比她粗一圈的手腕,湿巾擦上他的手背。
柔软的指尖碰到他肌肤的一瞬,她明显感觉到林烬桁的手僵硬了一点。
秦雨销抬起头,对上男人从上往下看来的幽昧视线,漂亮的漆黑眉眼,像是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她感到心脏处传来一阵阵悸动,刚静下去的心跳又无规律地怦跳起来。
四目相对,周围的仿佛燃起了火,温度逐渐升高。
林烬桁率先移开视线,喉结滚了滚,耳朵不动声色地浮上一抹红晕。
秦雨销反应过来,慌忙站起身,把湿巾往他身上一扔,“你自己擦!”
林烬桁拿起湿巾,嗓音有点哑,但语气挺拽,“我又没让你给我擦。”
秦雨销虚张声势,指着他气道,“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烬桁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手上血迹,轻描淡写地抬眼,薄薄的眼皮折起,睫羽浓隽如鸦,黑眸像是会蛊惑人心,“不行?”
“谁管你!”
秦雨销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心跳只会越跳越乱,于是别开眼,摸自己裤兜里的手机。
她眉头一皱,手一顿,“卧槽,我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