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尉迟晏抬眸看她,"青黛将我的包袱抢走了,身无分文。"
"……"楚嫆欲言又止,一时语塞。
静默须臾,提到他那个包袱,她又问:"陵襄王与你做了何交易?"
尉迟晏却岔开话题,"殿下,你当真愿意跟我去漠北吗?"
楚嫆微微一怔。
瞧这反应,他确定了答案,"其实那天你不必亲自来围堵,青黛的武功在我之上,就算我的人在暗中相护,她照样能将我擒获。"
"所以从一开始,算准了青黛会因你而犹豫不决,下车后顺势地被我抓走,再坠下悬崖。"
"如今事情的发展,在你的计划之内。"
"这样做同样是以身入局,赌的就是……"尉迟晏正视着她,一眼看穿了她的全部:"楚裕能否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
看她一言不发,他继续说着:
"楚裕对你这个阿姐不同于寻常姐弟之情,更多是依赖,想要时时刻刻都看着你。"
"而他身为皇帝,最忌讳的便是多情。"
"你深知自己会成为他的弱点,故而借此摆脱。"
楚嫆听完他的分析,不怒反笑,"你自认为有多了解?"
"不过相识几月,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揣测、笃定我心中所想?"
尉迟晏直勾勾地注视着她,褪去了往日华丽的衣饰,身着粗布,素面朝天,即使是这般都难掩美人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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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赤红的丝带因风而肆意舞动,醒目又张扬,恰如真正的她,无论在何等境地都要争个输赢。
他勾唇扬起,似月如勾般迷人,是不含任何调侃戏谑的笑,发自内心地肯定——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楚嫆闻言则收敛笑容,没好气地反驳:"谁跟你同类?"
"你利用我,我需要你,我们不谋而合。"尉迟晏仍持着己见。
听到关键之处,她微微蹙眉,"你有意将我带回漠北,这又是为何?"
尉迟晏笑容渐渐变了味,谈话间眼前的鱼汤也差不多,他故意没回话,用木碗盛好递给她。
楚嫆后知后觉,自己被他看穿,而他的真正目的却隐藏得严严实实。
看她没接过,他再次语出惊人:"因为心悦。"
"之前跟你说过,我们那若有心仪的女子,便会想方设法得到对方的心。"
话锋一转,又不正经地调侃:"殿下不是寻常女子,难办得很,直接掳回去就可以慢慢相处了。"
"日久必定会生情。"
楚嫆全然不信,这种鬼话听久了,还是觉着膈应。
她不屑嗤笑,拿过木碗,眼神恶狠狠警告,"油嘴滑舌,下次再敢说,小心本宫拔了你的舌头。"
尉迟晏不依不饶,"真心的。"
"前些日子你我还想让对方去死,现在又能坐下来喝同一锅鱼汤,怎么不算是培养感情呢?"
"好殿下,你看……"
他还要说,楚嫆恼羞成怒,扬手作势对着他泼汤,尉迟晏这才破功,忍不住笑出声。
宽阔的河面,一叶孤舟顺流缓缓而行,爽朗笑声渐渐传荡,片刻后还伴随着两句斥骂……
"还是生的!"
"尉迟晏你又戏弄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