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驱动,快速朝着阜城的方向去。
行至晌午,他好奇的拉开窗瞧着,好奇的询问:"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
楚嫆闭目养神,身上披着一块薄毯,没有回应他的话。
尉迟晏合好窗,疑惑的瞧向她,呼吸轻缓,倚靠车壁,像是……睡着了。
见此,他也安静的坐着,视线不知看何处,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身上。
这段日子的接触,已让他彻底对其改观。
明明知道自己身份不简单,却还留在身边,之前真以为她是单纯喜好酒色,玩弄而已,而今更准确的来说是监视。
自己的每一步棋都被看明白了,逐渐来到进退两难的僵局中。
想念此,脑海突然浮现起那枚金色貔貅。
她究竟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演,还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尉迟晏不敢妄下定论,一时难看透对方的把戏。
正想得出神,车辆猝然一个颠簸。
楚嫆一个重心不稳,猛地向前倾,他下意识的伸手抚住了她的肩。
两人相视。
她的眼眸未清,带着朦胧的困意,秀眉微微蹙起,许是昨夜久久不能入眠,实在是困得厉害,颠了一下都没完全清醒。
尉迟晏不禁觉着新奇,难得一见对方不是清醒精明的模样。
直至外边侍女的话音传来:"殿下,您没事吧?"
楚嫆醒了一半,坐直身子,"无妨。"
尉迟晏不假思索地起身,坐到她旁边,"殿下,倚在奴的肩上睡吧。"
她眼神倦怠地瞥了一下,拢紧毯子不予理会。
岂料刚闭上眼,一只手抚住自己的头直接往一侧按下。
随后,那只手又往下揽住肩,稳稳的靠着。
楚嫆这下全醒了,有些许不耐烦的捶向他负伤的腹部。
尉迟晏倒吸一口凉气,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殿下忘了奴的身份了吗?"
她冷眼一抬,神情不善。
"您的侍寝面首。"他故意提醒。
楚嫆懒得跟他说话,闭眼又重新睡。
马车驶到平坦的路段后,她才睡熟,静静的倚靠。
前往阜城的行程并不算远,临近天黑便赶到了,恰好此时的城门还没关闭。
怕引人注目,在郊外时侍女便下车,尉迟晏坐前驱车。
入城查看路引,一守卫的士兵撩开了帘子,仔细检查。
又当瞧见尉迟晏时变得谨慎,"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楚嫆从容对答:"柳县人。"
士兵上下打量一眼她,目光再次瞧向尉迟晏,"她可以进,你不能。"
"官爷,这是为何?"他连忙问。
对方眼里满是轻蔑,"你一异族人,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旋即,又对楚嫆喊道:"闭门时间快到了,你进不进城?"
她撩开帘子,撑伞走下来,没有为他解释,径直向前走。
尉迟晏和马车被扣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远,城门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