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打趣张良,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得罪张相。
不得不说,张良是个狠人。
为了报复韩非,选择再气张平一次。
一石二鸟,被他用在这种地方,略显无赖。
韩非跑了,他可不想待在这里,成为张良计谋下的一只死鸟。
张良也不多待,不由得加快步伐出了书房。
张平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回味着张良的话,摩挲着手中的纸张,喃喃道:“这东西,大王还是不要用了,宫中多余的帛书就挺不错。”
他把纸张翻过来,把字体放正,看到上面的文字,险些气出心绞痛,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怒骂不止:“逆子,逆子!气煞老夫!”
与此同时,张良也在院子里追上了先一步出来的韩非,跟在他的身旁,长吁短叹道:“公子,我们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根本就看不清楚下一步是什么,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慌啊!”
韩非侧目而视,看了张良好一会儿,放弃了为自己发言的念头。
张良慌在嘴上,心里一点儿都不慌。
他是嘴上不慌,心里发慌。
张良见韩非不回应他,便继续问道:“公子,韩国若是亡了,你会怎么办?”
“不!知!”
韩非一字一顿。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不止一次。
投奔秦国,那里是法家的圣殿,可若是韩国亡了,大概率是秦国灭的,他不愿意去。
为韩殉国,他认为自己不会这么做。
韩国覆灭,该殉国的不是他。
大概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归隐山林。
张良笑得灿烂,言语轻松道:“公子若在,我就是亡韩遗民,公子不在,那我就是张子房,年年祭拜公子。”
韩非早就平静如水的心境,仍旧在张良的胡说八道下,生出了层层涟漪,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
他人还活得好好的,张良就想到祭拜的事儿了。
看的太长远,很遭人嫌!
轻松只是言语,张良的心,可不轻松,他发自内心地劝说道:“公子坚持去秦,救不了韩国,却可以凭借秦王对法家特有的优待自救。”
成蟜当面拉拢,李斯在韩王面前挑拨离间,他们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为了逼迫韩非去秦国。
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张良不关心韩非去哪儿,只希望韩非能够活着,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乱世,活着就很可贵。
“想想。”
韩非笑吟吟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