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钺此时,无比庆幸他回来的时候,把这些难民一并带回来了。
否则,今天的事情很难善了。
跟在宋钺身后的那些人,此时全都斗志昂扬,这可是他们表现的机会啊!
秦怀安看到宋钺出现在这里,面上强行装作自己很镇定,其实心里已经慌得一批。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他刚刚竟然毫无所察!
和慌得一批的秦怀安一比,原本心情沉重的骆修远,此时看着宋钺,完全大松了一口气,他都做好了血拼的准备了,哪想会峰回路转,宋钺带着救兵回来了!
“你就是宋大人吧。”秦怀安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在下秦怀安,乃是永昌县的县丞。”
宋钺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胡说八道的,这永昌县原来哪里来的县丞,你身后的那位骆大人才是县丞。”
秦怀安:……
秦怀安一口老血都差点喷出来。
姓宋的,你装什么装呢!
“大人说笑了,也是下官的错,那日偶感风寒,没能去迎接大人,是我之过……”秦怀安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无论如何他必须忍,他得离开这里,想办法去联络明先生,他对付不了宋钺,但明先生绝对可以!
这姓宋的就算得了民心又如何,这小小的永昌县,但凡那位明先生想按死,还不是手到擒来,毕竟现在安东都护府的大都督,早就是他们船上的人了!
秦怀安想的很好,他甚至都想好了自己脱身之后,要通过什么人去联络,等到一切结束,他要这姓宋的不得好死。
然而——
“呵,冒充朝廷命官,带着一群人试图谋害骆县丞,我看你们是想谋反!来人,把这些人,一个不落地,全部拿下!”宋钺振臂一挥,根本没有给这些人反应的余地。
秦怀安震惊地看着宋钺,这人是疯了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你敢!”秦怀安又怒又怕。
宋钺冷笑道:“我为何不敢,乡亲们,这些人与害你们的人勾结,上啊!”
原本就跃跃欲试的那群难民们,顿时一哄而上地朝着秦怀安慕承宗还有那些和他们沆瀣一气的衙役们扑过去。
秦怀安狼狈地想要躲闪,挣脱这些难民,他叫嚣着“都给我滚开,放开我,拿开你们的脏手!”
可惜他的叫嚣根本不管用,秦怀安洋洋洒洒领了有百人之多,奈何他们对上的是千人的难民!
骆修远往后退了一步,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县衙前面的这场混乱。
“乡亲们,那边有个想跑!按住别放走了!放走了他们就要去搬救兵!”宋钺眼尖地看到有个人想偷溜,顿时嚷嚷开来,抬手指着那个方向。
那人内心是日了狗的,他骂骂咧咧的,最后还是被扑倒在地。
这场混乱一共持续了半个时辰,最终以难民小分队获得了绝对的胜利,以秦怀安为首的地方士族还有他们的爪牙们,全都鼻青脸肿的被按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宋大人!我们都逮住了,一个都没放跑!”站在最前面的赵三儿,一脸骄傲,他手里还按着一个人。
宋钺对难民们露出了一个感激地笑容,“多亏有你们,我们保护住了县衙,你们都是好样的!”
汉子们晒得黑黑的脸上,都露出几分羞涩,时人大多情绪内敛,宋钺这么一个在他们看来就是很大的大官的人,却夸奖了他们,这如何让他们不激动,这个牛,他们回去能吹一辈子!
“姓宋的!你大胆!”秦怀安一只眼睛都被打青了,此时愤怒地盯着宋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要与我们永昌县的所有士族为敌吗?”
“你们代表不了永昌县。”宋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们丧心病狂的,压榨整个县的百姓,供养的你们膘肥体壮,你们可有问过百姓愿不愿意!”
“他们愿不愿意根本不重要!”秦怀安怒红了眼,“你以为这些人能护得了你吗?呵,你真的找死!”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死之前,肯定带上你们。”宋钺冷笑道,“在这之前,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县衙里待着吧。”
宋钺直接让人把这群骂骂咧咧的地方乡绅给关了起来,那些衙役们也没有幸免,来闹事想要血洗县衙的这群人,一个都没少的,全部都被关了起来。
宋钺选了百十来个身强力壮的难民,其余的都让他们回去了,县衙容纳不了上千个难民。
“大人,您放心,您是个好人,我们不会让你出事的!”难民们离去之前,都红着眼睛和宋钺道别。
宋钺将难民们送出城去,然后就让人紧闭城门,除了贺境心他们一行人之外,谁都不许放进来,城内的人也不许放出去。
如果秦怀安说的是真的,那他们永昌县如今就是一座海上孤岛。
宋钺回到了县衙,骆修远正瘫在太师椅上,看到宋钺回来时,整个人都蹦了起来,“随锦,你老实告诉我,咱们是不是卷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里去了,我怎么瞅着这些人那么不对劲呢?”
宋钺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拎起茶壶就灌了好几口,快要冒烟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不少,“是不太好,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