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手劲越发大了,”张敏捂着脑袋揉了揉,大皇子低头一看,竟发现她额头红了一片,忙连声道歉,看来还是京城的风水养人啊,这脸又白又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而他在草原的这半年竟被风雪摧残成了糙汉子,大皇子本想问她可愿随自己就藩,但一想到就藩就相当于变相坐牢,且又是穷山恶水之地,何必让她跟着吃苦呢,便熄了念 头。
回到府中后,康王很自觉地又开始闭门谢客,不管谁来拉关系或是宴请一概拒绝,此举也是为了让永安帝放心,更是让太子安心。
在接受了皇上给的赏赐后,他干脆又借着养病的名义去了城郊庄子,但究竟去了哪个庄子却没说。
待车驾行至半途,大皇子和张敏又乔装改扮回到了猫儿胡同,张家上下顿时高兴得像过年一般,李妈妈和福伯母立马去厨房张罗着酒菜。
大皇子这次也没空手来,而是给每人都带了礼物,多是一些小巧的玉石之类,是在雪山下的河里捡的,算是北地的特产。
而给小孩子们的则是狼牙,不仅非常个性,还有降妖除魔之意,草原上的小孩几乎人人都有,当然他给张敏的是最大个的,还很臭屁地炫耀,“这可是我亲手从狼王嘴里拔的。”
“谢谢啊!”果然是直男审美啊,别人都是送金银首饰、胭脂水粉,偏他特立独行,张敏总感觉他这次回来身上隐隐有股杀气,看来手上没少沾血,“怎么杀的?”
大皇子兴奋地跟众人说起那场人狼大场,“……大雪过后,狼没吃的便从山上跑下来,足足十几头,那头狼带着狼群将我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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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果然有说书的天分,将人狼大战说得情节跌宕起伏,听得张良成一个劲地追问,“然后呢?”
相比此时张家的热闹和睦,顾警言却犹如惊弓之鸟,只因他刚刚得知锦衣卫的诏狱关着一位北蛮首领。
当初为了对付勋贵武将,顾警言可是想办法联系到了北蛮部落,更是送了不少违禁物给首领,比如最新的火器,还走私了许多铁器。
“这人必须得死!”顾警言现在只庆幸自己没有留下任何书信,所有联络都是靠着本家侄子从中调停,于是他命侄子立刻离开京城,南下避祸。
同时,他暗中传信给诏狱中的眼线,许以重利,又以其家人要挟,命其在饮食里下毒。
诏狱里的蛮族首领自知会死,不待用刑早早将口供录了,徐前不敢怠慢,急急将记录好的罪供送进宫中。
永安帝拿到口供,心下不由怀疑,“他一个异族,莫非想空口白牙离间君臣关系?”古人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己万万不能上当。
他吩咐徐前道:“过一段时间再审,若是口供前后仍是一模一样,必是北蛮人的奸计。”
人的脑子很奇怪,一件发生过的事情,前后复述时总会出现一些微小的记忆错乱,如果口供前后一模一样,反倒有问题,这也是刑讯是常用的技巧,总是来来回回问上几遍口供才行。
徐前掌管诏狱岂能不懂,“臣打算过十日再审一遍。”
“好,这份口供朕留下了,你派些人好好盯着顾警言,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是!”
本来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但没想到当天晚上,蛮族首领便七窍流血死在了诏狱。
徐前急得夜叩宫门,将此事写在纸条上,从宫门下的缝隙塞入,再由当值太监报于永安帝。
被吵醒的永安帝出离愤怒当即下令,“把顾宅围起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