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沂被他叫的耳热,又重新抢了回来,“......得了吧。”
夜深了,来到每日必备的环节。为了让山匪相信两人的关系,他们每天晚上都要断断续续摇一个小时的床,然后每日温向沂再装出十分虚弱的模样。
......
“寨主,我们得到消息,今日又有一队商队途经徐州。咱们......”放哨的人仅传话就已经让凌肆手下几人兴致勃勃。
有人问那个得知消息的人:“靠谱吗?是去哪的商队?”
“好像说是去梁州做生意的,这些商户囤了很多米,就等着这一刻。”
几人哈哈大笑:“劫的就是这些没良心的商户,囤积居奇,自己倒是赚的盆满钵满。”
凌肆听到这样的话,拍了一下桌子,声响唤回这些人的注意力。他道:“还等什么,现在就出发!”
“好!”
“老大英明!”
.......
临走的时候,凌肆想起什么,嘱咐门前伺候的老妪:“我夫人正在屋内休息,昨夜太累了,就不要叫他了。”
老妪连声应是,暗道山匪头子是个畜生,把人家清白的官家公子都玷污了,还装出这番令人作呕的模样。
凌肆带着人刚走不久,温向沂就从房内出来了,正好看到嘀嘀咕咕的老妇人:“阿婆,我有些饿了,你去替我找些吃食来可以吗?”
“诶好,”老妇人应声,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拉住温向沂的手,低声道:“孩子,今天大部分人都被那人带出去了,你要走还是快走吧。”
温向沂笑了笑,“多谢阿婆,您不用担心,我是自愿留下的,因为我的同伴也在这里。”
老妇人以为他被山匪头子洗脑了,还提到之前被虐杀的人,“孩子,你还看不清那人的作风吗?跟着他,迟早要......那么俊俏的孩子都让他给糟蹋了.......”
温向沂想起披着凌肆皮的山匪头子,眼中冷光更甚,“阿婆,你想见你儿子吗?”
老妇人愣住了,随后就被温向沂带到了关押官兵的牢房,那人站在阴凉处,正朝四周看着什么,目光一下子定格在老妇人身上。
“娘。”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老妇人,然后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温向沂。
“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和我娘平安离开?”
老妇人显然不相信,甚至有些害怕,温向沂自己都还是一个被控制的人,“儿啊,你可别做出冒险的事,娘只要你好好活着。”
“两位放心,既然你们不相信,可以先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等到我叫你们再出来。”
中年男人浓眉横竖,锃亮的大刀在石头上磕了一下,“我暂且相信你一次。”
然后中年男人将钥匙递给温向沂,带着老妇人转身离开。
温向沂打开牢房门走了进去。
中年男人带着母亲走了一会儿,在路上看到巡逻的几个人,他们指着中年男人,显然是认得他:“你不是在看守牢房吗?在这里做什么?”
“老大换了人看,我老娘今日犯了痴症,腿脚走不开,我带出来走走。”
为首的人虽然怀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仔细打量了一下老人的神态放两人离开了。
中年男人回头看他们的方向是朝着牢房去的,心下一沉,他已经留足了时间,能不能逃出来就靠他们自己了。
......
温向沂将钥匙拆开,分了下去,官兵纷纷打开门出来,大伙儿精神头还不错,神情有些迷茫。
“温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温向沂扫视全场,确保声音大家都能听见:“援军要来了,赈灾的物资在另一侧,走过两个道,我现在要你们去守住那些粮草,那里有山匪把守,将他们都杀了,我很快就会带人来。”
估摸着凌肆所说的时间,温向沂朝后山走去,不多几刻,温向沂就听见了林间沙沙的响声,高台上的几个山匪相继被射杀,一群身穿黑衣的人从围墙翻了进来,不过几秒,就站在温向沂面前。
“您就是温公子?”为首的蒙面人抱拳。
温向沂手心沁汗,还以为要周旋一下子,“是我。”
蒙面人问:“温公子需要多少人?”
“一半和我去护住粮草,一半人清洗青龙寨。”
“明白!”
.......
一众官兵出来就遇到几个山匪,和他们拼杀起来,其余人飞快奔向温向沂所说的位置,到了出逃的时候,所有人的胆子都变得格外大。或许是有温向沂那句——援兵来了,他们才能更加无后顾之忧。
守寨子的山匪不过几十人,悉数被蒙面人打晕带到广场上。温向沂则在清点物资,发现还有一部分粮草不在这个地方。
温向沂让人泼醒昏迷的山匪,挨个询问:“你们还有其他储藏的地方呢?”
山匪还很神气,觉得这些人攻破寨子只是一时的,等他们老大回来了,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呸,你都是我们老大的人了,还想着胳膊肘往外拐,等老大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温向沂公然被人造谣,一时间觉得那些不知情的黑衣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谁知道山匪口中所说的老大是凌肆啊。
见人实在问不出什么,温向沂也不再强求,等到他们口中的老大回来,他们就知道真相了。
不多时,凌肆就带着人回来了,那些跟着一起去的山匪被五花大绑,精神萎靡地跟在黑衣人身后。
而凌肆则已经解除了易容,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们当中有些人见了他跟见鬼一样,“你,你不是第一晚的时候就死了吗?我们寨主呢?”
凌肆搬了椅子坐下,勾起嘴角,看着几乎崩溃的几个山匪:“我不就是你们的寨主吗?难道不像吗?”
“哦,忘了说了,他第一晚就死了,死得挺轻易的,我就给他换上我的衣服,然后让你们埋了啊,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