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温热的小手被扎扎实实包裹在掌中的踏实感,才让朝瑾稍加安心。
感受到朝瑾的动作,长鱼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指尖顽皮的在朝瑾掌心挠了挠,清艳的面容却转向朝玄风,
“武安王,你的道歉,本宫见不到半分诚意,倒像是威胁。”
即便太后在旁,长鱼姣依旧没有收起身上的刺。
她不喜欢朝玄风。
不喜欢任何,用剑抵着她脖子,想要主宰她生死的蠢货。
只是在无人所觉的角落,轻轻提了心,不知母后是否会因为她的不客气而生气?
好在太后远比朝家兄弟平和。
没有皇室子孙的傲慢,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朝玄风。
上下打量着风尘仆仆又沾了泥草的朝玄风,思索着难不成七年边关苦寒,真把人穷苦坏了?
连道歉都不知道该备礼。
无端端受灾的长鱼姣说的半点没错。
没诚意。
到底是自己儿子,太后便拍了拍长鱼姣的肩膀,带着点怅然若失的无奈,
“本宫今日为姣姣猎只鹰玩儿,当是这个不孝子的歉礼,可好?”
太后的话让长鱼姣心尖一颤,带着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
“母后,您......”
长鱼姣下意识的抿紧唇,她想问母后不生气吗?
她的话并不客气,母后也不生气吗?
朝瑾感受到长鱼姣的不自信,扯了扯唇角,压住心底躁动的心疼。
每每此刻他都想将长鱼姣拥入怀中,她实在无需如此忧心。
母后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不说她已然认可了长鱼姣,即便今日是任何一个无辜受累,因为朝玄风而受伤的人,母后都会让朝玄风道歉。
区别在于,是否会亲自安抚对方。
太后看着这样湿漉漉的忧心眼神,一颗心软了又软,轻轻笑起点了点长鱼姣额心,
“姣姣也喊本宫一声母后。”
那便都是她的孩子。
如今受了伤,本就没有朝玄风这样无礼的道理。
两人之间属于母女的温情脉脉半点没影响到朝玄羽。
此刻他正满心愧疚的一下一下抬眼,看着朝玄风。
气归气,不赞同归不赞同。
可朝玄羽实在没想到他的二哥穷困至此,连道歉都是空着手,上下唇一碰就了结。
哎。
怎么能如此寒碜。
随手就从袖间掏出颗夜明珠的朝玄羽悄摸挪到朝玄风身边,把掌心的珠子往朝玄风手里一塞。
还自以为很贴心的对着朝玄风故作大方的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不用还。
这简直是朝玄羽此生觉得自己最了不起之时!
压根就是没觉得需要备上歉礼而被认为是穷困潦倒的朝玄风猛的握紧双手,夜明珠硌的朝玄风掌心生疼。
皇兄太后便也罢了,朝玄羽凭什么可怜他?!
夜明珠裹挟在劲风里猛的砸回朝玄羽怀中。
朝玄风这才冷着脸从怀中掏出块令牌,送到长鱼姣眼前,
“此令可调本王亲卫一队。”
长鱼姣颇为诧异的看着这块令牌,半晌未接,便见朝玄风冷着脸将令牌往朝瑾怀中一揣,拱手弯腰,老老实实向她行了一礼,
“今日是小王失礼,特此向珍昭仪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