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说话行走的档口,朝瑾身后便是弯道,若依照朝瑾这直愣愣后退的步伐恐要摔着,白榆还真就沉住了气,琢磨着抱上了大腿,且放一放皇上!
不就三个月月俸吗,宸宫随手抓一把金瓜子那不就回来了?
长鱼姣也坏心,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朝瑾吃瘪,眼看着朝瑾将要退至转弯处,甚至还故意抛话头分他心神。
朝瑾将这小狐狸的坏心思看得透透的,也不声张,只是依着长鱼姣的想法果真后脚跟抵上了弯道,眼看着整个人便要后仰倒下,却在半途长手一伸,劲腰翻转。
竟是在空中潇潇洒洒来了个旋身。
浮光暗云文锦缎勾勒的朝瑾身形极佳,稳稳落地时从朝瑾由有闲心撩开垂落胸前的乌发,倒真是潇洒美少年的作派。
更不愧朝瑾风流之名的还是背在身后的手在璇身翻转至极,折了身后杏树枝头最美的一支。
朝瑾侧身嗅过杏花,方才指尖一挑,竟是将花稳稳别于耳后。
金玉冠下杏花素雅,面如冠玉的俊逸面庞勾着几分邪气又恣意的笑意,
“姣姣,朕与杏花,孰美?”
长鱼姣掩唇轻轻笑起,一双眼笑弯成了月牙儿,搭着白榆的掌心缓缓走到朝瑾面前,踮脚碰了碰朝瑾耳后的杏花,
“我瞧着,花儿更美。”
朝瑾闻言也不气,长臂一伸揽着长鱼姣的腰叫她踮脚容易些,被春日和煦的风吹懒了调了,
“朕不满意,姣姣再答。”
长鱼姣双手抵在朝瑾肩头,微微扬起的面容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她总是诚实的。
关于朝瑾好样貌这一件事。
无论岁月过去多久,长鱼姣想凡是见过朝瑾这一面的人大多都不会忘怀。
微凉的唇瓣贴在朝瑾下颚碰了碰,淡淡的胭脂色从耳根飘起,长鱼姣有些羞,却又觉得实在正常。
谁不好美人呢?
“杏花儿美,皇上,俊。”
朝瑾看着怀中娇姝色无边,轻笑着将其抱高了些,
“本想折一枝杏花给姣姣,复又想,不如姣姣亲自选。”
长鱼姣稍一低头就可以触及朝瑾温柔的眸色,但她只是如朝瑾所言抬起头,选了极高极好看一朵杏花折下。
不曾往自己发上簪,而是将其叠在朝瑾耳后本有的杏花之上,
“喏,奖你俊美。”
杏花的分量极轻,再来上七八朵也无甚感觉。
偏偏长鱼姣折下这一枝搭在他耳后,便忽然有了分量。
只不等朝瑾再说什么,身后一道迟疑的声音传来,
“皇兄?”
朝瑾身子猛的一僵,颇有几分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将长鱼姣放下,待转过身,他已然收了脸上不值钱的笑意,变做了惯常的散漫慵懒。
“今日怎么进宫了?”
长鱼姣循声望去,不远处的杏花枝头下立着一位浅蓝宽袍的年轻男子,眉眼和朝瑾生有几分像,但和朝瑾的俊朗慵懒不同,此人面红齿白,瞧着极为活泼。
“见过皇兄,见过小皇嫂,小皇嫂可还记得我?”
正是和长鱼姣有过一面之缘的云中王朝玄羽。
初见时还是朝玄羽倚在树上俯看乘轿而过的长鱼姣,为此还不小心落了块玉兔坠子在长鱼姣怀中。
长鱼姣对着朝玄羽微微点头,
“云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