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笑,你赢了,你得意,你为什么不笑!”
长鱼姣微微敛眸,在身旁白露不赞同的目光中踏过一路狼藉的芍药花,款款行至温宁晚身边。
平静的面容带着几分聊赖的倦怠,
“原来你这样丑,倒是累得本宫走这一趟。”
因着双腿旧疾,她好好躲了几日懒,只是今日,宠冠六宫数年的宠妃落幕,她总觉得还是应该来瞧瞧。
温宁晚被长鱼姣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击溃。
就算是败,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毫无胜者的骄傲。
是她温宁晚无能至此吗?
猩红的双眸渗出恶毒的恨意,双手被太监死死拦住的温宁晚忽然张狂的大笑起来,
“长鱼姣,今天是我,明天就是你!七年,皇上,七年啊!七年恩宠只换一句厌极,哈哈哈,哈哈哈,长鱼姣,皇上没有心的,把你捧的越高,你就会摔的越惨!”
“长鱼姣,就算死我也会看着的,看着你,像我一样,摔成烂泥,我会诅咒你,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
“放肆!把温氏的舌头给朕拔了。”
在温宁晚癫狂的大笑诅咒中,朝瑾沉着脸忽然出现。
众妃纷纷行礼中,朝瑾只是抬手遮住了长鱼姣的眼睛,
“姣姣,丑妇,莫看。”
温宁晚贪婪的看着一如既往英俊温柔的皇上。
可是这一日,这一刻,这样的温柔再也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皇上......阿晚爱......”
“唔!”
温宁晚没有把话说完。
小太监已经掩了她的嘴,将其拖走。
就像无数次,她娇笑着让人将无辜的女子拖走一般。
成王败寇。
长鱼姣纤长的眼睫颤动在朝瑾掌心,待得再看不见温宁晚的身影,朝瑾才将手挪开,看着面带冷淡的长鱼姣,
“姣姣,你与她不同。”
长鱼姣偏过头看了朝瑾一眼,旋即恹恹的垂下眼睫,
“我以为我会畅快,可原来人落败时只有丑态。”
朝瑾愣了愣,没想到长鱼姣不开心的是这个。
更不知长鱼姣在心中所想的是,她绝不会让自己落得温宁晚这样狼狈如狗的模样。
她永不会变成温宁晚丑陋的样子。
想到这长鱼姣又瞪了朝瑾一眼,
“皇上从前的眼光可真差。”
言罢便轻哼一声转过头走了。
朝瑾立在原地沉默半晌,无奈的抬手揉了揉额间。
随后又摆摆手让众妃散了,自己抬步追上长鱼姣,
“姣姣这话有失偏颇。”
“如何偏颇?”
朝瑾有心为从前自己的眼光做辩解,却在触及到长鱼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默默闭了嘴。
此刻辩解,倒像是他对温宁晚念念不忘了。
思索着厚着脸皮握住了长鱼姣手,状似不经意的解释道,
“朕从不好性,但对姣姣绝不如此。”
他并不为自己的无情做辩解,只希望长鱼姣莫要以温宁晚自比。
她们是如此不相同的存在。
长鱼姣远比朝瑾想的通透,又或者她本也没那么多同情心,为对手的落败感伤自己。
“我与旁人自是不同。”
想了想长鱼姣又笑弯了眼,
“你与旁人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