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而果决的三个字,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好在朝瑾早有准备,倒也不算很难接受。
只是藏住心中隐隐泛出的酸意,耷拉下眼皮,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声,
“那朕改日再问。”
无赖似的话语让长鱼姣有一瞬的失神。
这人还真是。
长鱼姣忽然起了点坏心,将手从朝瑾掌中抽离。
在朝瑾眉头皱起时,轻挑的,带着玩味的用指尖勾起朝瑾的下巴,挠小狗崽似的在朝瑾下巴挠了挠。
狐狸眼半阖,似笑非笑的盯着,微凉的大拇指在朝瑾下唇轻轻摩挲吗,浅红薄唇勾出几分戏谑的笑,带着朝瑾从未见过的慵懒媚意,
“若我奉你一纸休书,你会如何?”
几欲溺毙在长鱼姣玉软花柔的娇媚中,朝瑾眉眼飞扬,松散恣意的身体微微前倾,却收敛了一贯的霸道气息。
依着长鱼姣抚在下唇的指尖,微微启唇,
“朕不允。”
面颊下滑,将俊美面容送至长鱼姣掌心,收敛了全身骄傲挨蹭着,
“再求求姣姣。”
长鱼姣顺势贴了贴朝瑾面颊,笑意不改,
“求我什么?”
朝瑾侧过头,在长鱼姣掌心轻轻啄了一口,
“求姣姣心疼心疼朕。”
“嗤。”
长鱼姣不轻不重的将贴在自己掌心的面颊推开,散漫的倚回美人榻,声音透着几分凉意,再听又好像带着浅薄的笑意,
“心疼男人是要入阿鼻地狱的。”
缭绕周身的冷香淡然抽离,只留朝瑾一人怅然若失。
无奈的耸了耸肩,朝瑾坐直了身体,方才那一刻的温柔正如黄粱一梦。
梦醒的太快,朝瑾无可奈何,明知是她故意,却又渴望这样的故意再多一些。
“朕可舍不得姣姣入地狱,只能朕入地狱了。”
说话时朝瑾的神情很是温柔,似三月春风,轻轻柔柔。
只这份温柔下,是朝瑾心中冷漠而倔强的念头。
左右,她是否心疼他,他都不会放她离开皇宫。
此刻的朝瑾如此心酸却又笃定的想着。
可世事难料,谁又说得准往后呢。
即将回落成霜寒的气氛,因为宫门外踢踢踏踏跑来的急促声音而消融出暖意。
长鱼姣自己都没发现,听到门外容婉仪小跑着的声音,她的唇角弯的有多甜。
甜的让朝瑾一时看失了神。
这个笑和从前的笑好像都是不同的。
一时间,朝瑾却又说不出是何处不同。
只觉得此刻的长鱼姣当是真的开怀。
宫门被推开,容婉仪难得穿了一身素色宫裙,只是宫裙尾摆坠满了蓝雀羽。
小孔雀叽叽喳喳的闯入,看见美人榻上憔悴苍白的长鱼姣时,就不争气的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