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琥珀色的眼眸微睁,旋即极为轻声的问道,
“所以,贵仪之位,只是皇上忧我拒位份不好听,厌顺之一字加诸我身吗?”
被长鱼姣这样说来,朝瑾才总算觉出几分自己的荒唐。
他也有这般天真的时候,只是忧怀中小狐儿不喜位份好听与否,只是不喜长鱼姣被冠以顺之一字,便破格至此,想晋她为贵仪。
失笑中朝瑾揉了揉额角,似呢喃一般问着,
“姣姣莫不是给朕下蛊了不成。”
长鱼姣轻缓的眨了眨眼,如墨青丝随她动作微有拂动,从朝瑾的掌背掠出一阵酥痒,
“那皇上,怕不怕?”
自然妩媚的狐狸眼透出几分纯然的天真,糅杂不经意的狡黠与最深处的试探,化作一片轻羽,搔的朝瑾喉间滚动,心头震颤。
掐住纤腰的大掌不自觉收拢,朝瑾俯身去吻长鱼姣的唇。
不妨长鱼姣微一偏头,又叫朝瑾的骚动落了空。
“姣姣怕了?”
长鱼姣轻笑着摇头,素白指尖从唇上拂过,带着独有的冷香,方才将指尖按在朝瑾唇上,
“我欢喜,已然给了皇上奖励,皇上想要更多,只是这样一份册子,可不足够。”
勾起的眼尾挑出一抹蛊惑人心的妖异,
“不妨猜猜,若今日皇上再坚持些,会得到什么?”
只是一份拟定晋位的册子,就能让从来冷淡警惕的小狐儿主动与他亲昵。
若他再坚持些呢,若她如今已然是贵仪呢?
朝瑾没办法不顺着长鱼姣的话去想,唇微掀不甘的咬了长鱼姣指尖一下。
不重,只让长鱼姣感到细微的酥痒。
“姣姣又在吊着朕。”
长鱼姣轻哼一声,并不反驳,只是偏过头,顺手捞了搁在一旁的明黄册子,抵在朝瑾唇前。
“不,我只是喜欢,更义无反顾的偏爱。”
学会偏爱该奖,却远远不够。
她要的是独一无二,是义无反顾。
灿烂眸色中藏着极致的诱惑。
是惑人坠落的烈焰。
欲让朝瑾化身飞蛾。
朝瑾笑意渐深至朗声笑起,胸腔震动鼓噪不已。
是棋逢对手的震颤。
他的姣姣啊,总让他觉得足够真心时,一次又一次的清明的看穿他的权衡利弊。
松开钳制长鱼姣纤腰的大掌,旋即揉了揉长鱼姣发顶,
“到底是骗不过姣姣,想晋姣姣为贵仪不是假,懒为姣姣周旋于太后,皇后之间,亦是真。”
他的荒唐是真,他的无情亦是真。
愿为长鱼姣破格至此,许她浩荡偏爱,却也在太后和皇后连番拒绝下,轻易熄灭心中火焰也是事实。
“姣姣既然看透,又为何开心?”
朝瑾浅灰色的桃花眼散出慵懒的审视,并不锐利,似情人间的呢喃。
长鱼姣弯着眼,抿唇从朝瑾怀中推开。
足尖俏皮的勾过榻下的绣鞋,踩着下榻,拢紧身上的绒毯才回眸轻笑,
“考我?”
朝瑾漫不经心的点头,只视线始终带着几分灼热气息的盯着长鱼姣,
“姣姣此言何意?”
长鱼姣轻叹一声,看向朝瑾的目光很有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