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从来就不是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
如陶良媛这等人,但凡低了一次头,从此就再难直起身板。
“皇上驾到!”
朝瑾大步迈进坤宁宫时,敏锐的发现坤宁宫的气氛并不如想象中的祥和。
面带笑意的扶起迎上前来的嫣嫔,陶良媛二人,朝瑾的视线却是有意无意的先寻了长鱼姣一眼。
待看得她安坐一边,面色微有苍白时,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涩意。
“皇上,您要与妾腹中的小皇子说会儿话吗?”
嫣嫔一贯的大胆泼辣,拉着朝瑾的手就往腹上揉。
可朝瑾正巧对上长鱼姣看来的视线,顿时如被针刺了一般,猛的挣开了嫣嫔的手,退开半步。
在嫣嫔错愕的目光中,朝瑾不知为何生出几分狼狈之感。
眼神飘忽的走到陶良媛身前,问了一句陶良媛如何。
于是众人便都明了,同时有孕,皇上更在意陶良媛的感受。
只有淑妃将方才皇上看向珍荣华的一眼收进眼底,姿态随性的借茶盏掩饰住眼底的一抹冷沉。
如今看来,皇上对珍荣华倒像是,存了两分真心。
陶良媛本被长鱼姣那话气着,眼下看的皇上看重自己胜过嫣嫔,气焰越发嚣张,艳丽的面容带上几分羞涩,
“多谢皇上关系,妾一切都好,只是......”
朝瑾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颇为随意的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爱妃有话,不妨直言。”
长鱼姣在不远处冷眼瞧着,不稍多想也只后头的话与自己有关。
仗着宽袖遮掩,将手中茶盏微微倾斜,沾湿了帕子,在朝瑾回头看向陶良媛时,很是自然的将微有湿意的帕子拂过额前。
“只是方才妾说错了话,惹了珍荣华不悦,皇上,您也知妾纵使心直口快,没有坏心,快帮妾向珍荣华讨个饶吧?”
从陶良媛说出珍荣华三字,朝瑾唇角的笑意就落了半分,旋即带着几分陶良媛期待的不悦,沉声问到,
“你说了什么。”
因为皇上面上的未收尽的笑意,陶良媛自以为是的将皇上语气中的不悦,看做了是对珍荣华的不喜,
“妾,妾只是好心安慰珍荣华,让珍荣华莫要心急,虽说这些日子是珍荣华伺候皇上时日最多,可孕育皇嗣,到底是要将缘分......”
“珍荣华尚年轻。”
没让陶良媛将话说尽,朝瑾忽然轻笑着打断了她。
听得这句,陶良媛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珍荣华尚年轻。
这话,这话是在说她年老?!
凡为女子,哪有真不在意年岁之人,孕期本就使人容色有损,如今皇上这样说,陶良媛登时提起了心,下意识的双手抚上面容,为自己的容颜生出忧虑。
倒是一旁的嫣嫔毫不留情的笑讽,
“还是皇上说的中肯,珍荣华年轻,有甚好着急的,倒是陶妹妹,若本嫔没记错,陶妹妹是上届秀女中,年岁最长之人吧?”
陶良媛被嫣嫔的话一噎,旋即故作羞涩的诉说起自己有孕的欢喜与害怕云云。
而朝瑾的目光早就飘到了长鱼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