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圆圆笑，“您不能，您往这一站不说话都是根正苗红的气质，警察叔叔说啥都是官方的，您哪能胡乱说话！再说了，我又不是摆设，我也是有充足工作经验的成熟助理，我会监督您。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分工合作嘛。”

齐警官没话了。

“哦，对了！湘姐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若是她的问题您想不好怎么回答时，可以从您奶奶那个角度出发去想，她说本来我们原计划的入镜嘉宾就是张阿霞老人，您从老人角度想问题，会更契合咱这主题调性。”

齐天盛算明白了，肖湘有意在躲他。他看看那幅画，“行，你们怎么说，我怎么配合。”

吴圆圆感激地笑，“感谢齐老师理解配合我们工作！”

原计划，留足一小时的谈话式访谈，齐天盛半小时搞定。

吴圆圆走前千恩万谢的，“齐老师，知道您工作特别忙，湘姐也叮嘱我一定不能耽误您时间；那我们也都挺忙的，没什么特殊事也不能往您这多分神，咱就都忙着吧，那边还等着陈老师过去拍。”

最后这话，齐天盛送走吴圆圆二人，再品弦外之音，就是大家互不打扰。他除了配合，别无选择。

……

转眼12月底，到了莲池洲一年一度的冬捕节开幕式。

-35°的如意湖，水下冰封3米多，穿透厚厚的冰面，即可捕捞到冰层之下的寒地矿泉鱼。每到冬捕前，文旅局会举办隆重的庆典仪式，千人载歌载舞，祭天开捕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庆祝打鱼收获。被矿物质丰富的冷水湖滋养出来的鱼，不仅肉质鲜美还长得极大，20--30斤的大鱼屡见不鲜。

肖湘她们纪录片的拍摄角度和挤在舞台前报道新闻视角的媒体截然不同，媒体拍新闻，她们则是在外围记录热闹场景、歌舞盛会、媒体云集、渔民之乐。

桑迈、陈禹、刘长江跟着经验丰富的渔把头拍第一网鱼打捞全过程；人家机位架在新开凿冰窟窿旁边，就不用再动了；宁磊放飞无人机拍全景，只需要关注在天上飞的；可苦了，肖湘和吴圆圆，她俩这个近景随机跟拍组，整个就是哪有热闹哪到的满场飞。

如意湖的冰面极滑，肖湘、吴圆圆俩人相互搀扶着，两人四足都还像脚底抹油般任性丝滑，想停停不住、想站站不稳。肖湘再小心护着手里的摄像机，每挪动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她两人内围拍得差不多，跟着第一网鱼去拍运鱼车，肖湘扛着摄像机全部注意力在一群人拖拽那满网鱼上，不料扶着她的吴圆圆脚下打滑，直接拽得她一个趔趄不说，吴圆圆仰倒时腿还绊倒她腿上，两人不受控制地都摔下去。

千钧一发时，肖湘除了手臂死死护着摄像机，啥也顾不得，“啊，摄像机--”

“啊，湘姐--”

吴圆圆直至摔倒都没放开肖湘胳膊，她侧摔倒在冰面正好压在两人交缠的手臂上。

肖湘为护摄相机，她右侧半个身几乎是趴压在吴圆圆身上，左侧手臂则承受着其上两人一机的重量。

“圆圆你没事儿吧？”肖湘强忍着左手腕钻心的疼痛发问。

吴圆圆疼的龇牙咧嘴半晌，才能回话，“就压下边这侧疼，肩膀、胳膊、胯骨疼其他还好，摄像机没事儿吧？”

“它都有你这人肉地垫了，还能有啥事儿……”

两声极具穿透力的女人尖叫，吸引来不远处站岗维稳的警察叔叔。

“你们怎么样？”有个全副武装眉毛睫毛结霜的警察过来居高临下问话。

肖湘看到人赶紧求助，“得劳烦您……”

她话没说完，就有另个同样全副武装的警察拿走她摄像机，两个警察叔叔像解绳结一样把她们扶起来。

“你俩大白天众目睽睽的在这上演大尺度……”齐天盛扶稳肖湘还打趣她。

“啊--疼疼，别碰我胳膊……”肖湘疼得动都不敢动。

齐天盛松开手问，“具体哪个位置疼。”

肖湘想抬左手腕，感觉这侧胳膊都不听指挥了，“这侧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