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高的群体中,十个里面八个情商有问题,闵帆是那八个情商有问题之中,最最有问题的那一个。
家中请来的帮佣汪阿姨知道舒晚在打圆场,都是老人,动气总归是伤身,因此也附和舒晚道:
“薛老师可盼着你来呢,梅花酥、八宝糕都是亲手做的,可不许我帮忙,就摆在桌上,赶紧进去吃,还热乎着呢。”
薛琳早些年是个女企业家,不过汪阿姨平常管闵帆叫闵老师,连带着也喊薛琳薛老师了。
薛外婆对舒晚的喜爱也并不少,又想起辛苦一早上,便是为了舒晚能吃上最正宗的家乡手艺,于是紧抿着的嘴角弯了起来,把人往里面带。
“这孩子,外婆是哪年缺你礼物了?还嫌弃起外婆小气了。”
舒晚嘻嘻一笑:“哪能啊,每年收到礼物,舒靳都嚷着不活了,说您偏心呢。”
薛琳摸了摸她的头:“男孩子要什么礼物,要不是看他年纪还小,空气都不带给他的。”
舒晚哈哈大笑,心疼舒靳的第十四个年头。
而得益于舒晚的插科打诨,闵帆也能进门吃糕点了。
一盘子梅花酥,舒晚只吃了两个,剩下的都进了闵帆的肚子,被薛琳发现,又是一顿好骂。
第二天,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门口。
阳光热烈,精干的年轻小伙还穿着衬衣马甲,俨然受过专业训练,毫不畏惧烤得人冒烟的骄阳,笑一笑露出八颗牙,毕恭毕敬的欠身开门。
“闵老、舒小姐,请上车。”这架势,不愧是混平京圈子的。
舒晚扶着闵帆,由薛琳送到门口。
车门一关,便远去了。
祖孙两人一路上交谈愉快,很快便抵达王暮书家的小楼。
这一片都是红砖三层独栋,很是气派,还配着警卫。
警卫也不是临近退休的中年老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目光锐利,不说话,光对视一眼,都能感到几分警戒之意。
路过豪宅门口的喷泉、绿草、花圃,车子终于停进停车库。
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脚下,拥有这样大一片的草皮,空旷之下隐隐几分寂寥,然而高处不胜寒说的便是这份寂寥。
于是便也不难得知,空旷是富人独有的享受,这泼天的富贵确实不是海城小户可以比拟的。
舒晚一早便知道人外有人,却也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自家与真正的豪门世家之间,存在天堑巨壑。
但她并不生出自卑亦或是露出眼馋酸意,仍同外公有说有笑,第一眼的惊叹之后,便不再关注豪宅府邸的景观。
院门口还停着几辆车,有一辆车和舒晚大概前后脚到的,后备箱处站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一副银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领带系的规规矩矩,仿佛是刚参加完一场大会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