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他下巴刚凑过去,便被愤怒中的乔上云一个后肘子狠狠地打了过去。
陈墨尘只觉鼻子一阵酸痛,两管温热的鼻血瞬间流了出来。
他仰起头,手忙脚乱地捏住鼻子,心中又气又恼,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那原本想要坦白身份的心思也瞬间烟消云散。
他猛地坐起身,匆匆跑向井边去清洗鼻血,心中满是无奈和郁闷。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丁大就早早地起了床,带着小白一同前往田里。
田间,村长正忙碌地引水灌地,一片忙碌的景象。
乔上云洗漱完毕后,对着镜子一瞧,只见自己的眼睛红肿得厉害,眼皮肿胀得像两个小核桃,想必是昨夜哭过的缘故。
她心中有些懊恼,实在不想让别人瞧见自己这副模样,于是便背起竹筐,独自一人上了山。
山上的空气清新宜人,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乔上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在陈墨尘家中,屋内弥漫着凝重而又不舍的气息。
白氏紧紧拉着陈墨尘的手,那双手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就不能等过完年再去吗?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
“娘,北边战事已起,前些时日我遇见了不少从北边逃荒而来的百姓,他们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惨状令人痛心疾首。身为男儿,国难当头,我怎能置身事外?我不能再等了。”陈墨尘身姿挺拔如松,脸上虽神色坚毅,但眼神中也透着对家人的不舍,他轻轻地拍了拍白氏的手,似是在安抚她,又似在给自己下定决心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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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抬手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那好,你一路要多加小心,娘会照顾好立秋和乐宝的,你不必挂念家里。”
“尘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干娘和孩子们,家里的一切有我呢,你只管安心去打仗,奋勇杀敌,建功立业,我们都会在上京城等着你凯旋归来。”令梵枝站在一旁,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关切与坚定,她微微仰着头,目光紧紧地锁在陈墨尘身上,那副神情仿佛在向陈墨尘表明自己的决心和能力。
陈墨尘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孩子,他们的小脸安静而祥和,稚嫩的面容让他心中一软,眼中闪过一丝温情。
但片刻后,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背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转身大步出了门。
屋外,黄郎中早已驾着马车等候多时,小白乖巧地坐在车上,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与期待,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旅程充满了好奇。
黄郎中见陈墨尘出来,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挥动马鞭,驾车先陈墨尘一步出发了。
丁大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他紧紧地抿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大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完成任务,把家里照料得妥妥当当。”
陈墨尘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丁大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信任与期许,“好,到时候我会派人去上京城杜府接你,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你定会有机会大展拳脚,建功立业,切莫辜负了我的期望。”
陈墨尘转身走向马匹,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缓缓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后,他忍不住回头望向山里,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他多么希望能在那熟悉的桥上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然而,那山上空无一人,只有微风轻轻拂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失落与不舍,最终还是决然地策马离去,马蹄扬起的尘土,似乎也在诉说着离别的愁绪。
陈墨尘就这样离开了,除了丁大、白氏和令梵枝主仆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离去,这其中也包括乔上云。
此时的乔上云还在山上,对家里发生的这一切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