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愈轻轻往后一躲就避开了。
元老太太使力太狠,前面又没了遮挡物,一下子扑空就趴到了地上,
结果摔了个大马趴,胸前压的太疼了,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
崔愈一看连忙跳开了,免的殃及池鱼。
元老太看自己没打着新儿媳,反把自己给弄趴摔到地上去了。
立马嚎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啦?前头儿媳妇那么勤俭持家,孝顺公婆,怎么你就死的那么早啊!
现在这个新儿媳是个母夜叉,一进门就想打我这个老婆子!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她坐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拍腿,声调抑扬顿挫,一句话哭完没一个调子是重复的!
崔愈听的耳朵都要爆炸了!比听”忐忑”的时候心跳的还要快!
正屋里装死的元家人听到自家老娘和媳妇的哭声,都走了过来。
元九胖一脸面无表情的走出正屋,
对着正在地上哭的元李氏怒道:“嚎丧呢!晦气的老娘们,一大早不煮饭,闹什么呢!
让外人看了笑话,老大好歹是这十里八村的唯一的秀才,总得要点体面,
赶紧给我起身做饭去。”
说完背着手,看都不看崔愈一眼就转身出了院子。
元杜鹃连忙走了过来去扶还坐在地上的元李氏。
“元家婶子,元家婶子,大早上就听到你哭声,这是怎么啦?娶了新媳妇高兴的哭了不是?”
元李氏一听外面有了动静,原来已经不哭的声音顿时又响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啦,新娶的儿媳妇打婆母啦!
我活了大半辈子,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打了脸,我不想活了,都别拦着,我要去死!”
外面的人闻声都赶了过来。
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头上包着染血的粗布,正安静地站在旁边桌子后,元家老太婆坐地上哭。
“这,这是怎么了啊,这不是你家前天新娶进来的儿媳妇吗?"
来人穿着灰色粗布短打,头上用布包着,系了个灰色头绳包着布,与元老太看着差不多年纪,都是五十岁出头。
她过来扶元老太起来。
元老太哭着指着崔愈他吕婶子呀:“这,就是我家老大娶的继室,一进门,喊她做饭,
就要打我这个老太婆,一下子把我打趴到了地上,
你看我这胸口啊,现在很痛,一定是刚才被吓到了!哎啊,这个小贱蹄子除了脸长的好看,啥都不会。让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要给她做饭吃。”
“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做新妇的,咋能给自己的婆婆脸色看呢~谁家新妇不做事儿?”
说话的功夫,周围的邻居也都一起围了过来。
崔愈面露委屈的看着他们道:“昨天新婚第一天,我丈夫不在家,出门去和同窗游玩去了,我抱着公鸡成的亲。”
“新婚第二天,我一大早起床想去灶间煮饭给全家吃,
刚一推开我屋的门,门头上被家里三个继子放着一大罐子脏水兜头浇到我全身,上面放着的罐子砸到了我的头。
头上被砸了个大窟窿,血是汩汩流,我直接昏迷了一整天,这家人只是草草给我包了一下;
直接给我抬到屋里不管不顾了.我一直昏迷到今天早上刚被婆婆吵醒。”
“一天半没能吃一口饭,喝一口汤,现在抬头头都疼死了!失血又多,又饿了一天一夜;
哪有力气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