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出神,连无迹何时退下去的都不知道。
一夜未眠,到了清晨。
早膳时百里沐笙仿佛跟没事人一样,唤了冬雪来叫他过去用早膳。
他没去,睡了片刻,醒来时外面已然日上三竿,他又去了院中。
东方言锡先前种了一半的花草已然全部种完,还挪过来了一些新的盆栽,将院中布置的满满当当,让人看了心旷心怡。
百里沐笙的房门紧闭着,他推着轮椅到了树下。
今日日头明显没那么灼热,阵阵凉风袭来很是舒适。
静坐片刻,闭目养神时又沉沉睡了过去。
“呱呱呱……”
未时刚过,一阵乌鸦叫声将他吵醒。
他蹙眉,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双乌皮六合靴。
目光上移,便是一身淡黄色的四爪龙袍,腰间挂着一颗巧夺天工的玉珠。
龙袍的领口和袖口上,还用精致的丝线绣着云彩和海水。
一张不怒自威的清秀的脸,那双深邃忧郁的正严肃的盯着他。
此人,正是圣延太子,东方濯。
他孤身来此,身边未有随从。
慕容修行了长揖礼,“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未曾远迎,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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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濯面无表情抬手,“安王不必多礼。”
“孤听闻你前些日子遭遇行刺又中毒,前日也遇行刺,便想着今日无事,故而来看看你。”
“是孤没让人通传,想着我们相识甚久,倒也免了那些虚礼。”
慕容修面色温和,“有劳殿下记挂,一点小伤,修养些时日便好。”
此时百里沐笙开门,见到院中站着的人顿在了门口。
她盯着院中的不速之客,眸光渐深,面色却平静。
东洲太子?
他怎么也来了?
难道也是慕容修引他前来的?
昨日引来东方朔,今日引来太子,他又在谋算什么?
东方濯听见开门声深邃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深邃的目光夹杂着惊艳之色。
他想起慕容修遇刺那天,他在宫中陪父皇下棋,三妹妹作伴。
那天三妹妹也是穿了一身粉色,可比之这位,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逊色了许多。
东方言锡大张旗鼓去请太医,一边小跑一边喊,“太医呢?太医!慕容修快死了,赶紧都随本世子去阎王手里抢人!”
于是宫中人尽皆知,慕容修不光遇刺还中了毒,快死了!
三妹妹急的不敢在父皇面前表露分毫,只敢等他回府前借送他到宫门的时机,托他前来探望。
她那时还无意说起,“太子皇兄,你可知世子哥哥府中,有一位貌比天仙的姐姐。”
东方濯没在意,听闻冥隐司有个特殊犯人在荣亲王府疗养,想必就是那位。
三妹妹见他没回话,又道:“太子皇兄,那位姐姐和修哥哥关系甚好。”
慕容修出了名的不贪女色,对谁都客客气气,不远不近的,听了三妹妹的话,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如果此女是慕容修的软肋,那他便可利用此女顺势拉拢慕容修为己所用。
他道:“三妹妹放心,皇兄有空定会去替你探望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