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见东方濯一眼不眨盯着百里沐笙,尽管面色如常,眼神却涣散似在发呆。
于是他扭头冲百里沐笙开口,“阿笙,这是太子殿下。”
东方濯听见声音回神,对于慕容修语气亲昵唤她,心生疑虑,眼神探究的看着慕容修。
百里沐笙缓缓走近,冲东方濯行了万福礼,乖巧道:“见过太子殿下。”
东方濯目光从慕容修身上挪到眼前人脸上,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姑娘无需多礼。”
慕容修见他目光始终不离百里沐笙,出声道:“殿下可曾去看过言锡了。”
东方濯这才收回视线,双手负在身后,眉开眼笑看向远处,语气满是宠溺。
“看过了,他在书房看书,让孤莫要扰他。”
他说着叹了一声,“言锡难得不摆弄那些花草,可用心看医书了。”
慕容修也浅笑附和,“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这回不知道能定几日。”
东方濯闻言无奈点头,“是啊。”
静默一会儿,东方濯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落到百里沐笙身上,光见她乖巧温顺立在那里,就让他生了怜爱之心。
百里沐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轻声询问,“太子殿下为何一直盯着民女看?”
他似有若无的打量,比之东方朔的明目张胆,更让她如芒刺背。
东方濯脸色微红,眼神有些闪躲,别开脸去,“是孤失礼了,总觉得姑娘像个故人,免不得多瞧了几眼。”
“哦?”
百里沐笙故作惊讶,随后娇笑行礼,“能与太子殿下故人相似,民女真是三生有幸。”
东方濯仿佛被看穿了心思,背过身去整理神色。
慕容修则是满脸意味深长打量东方濯的侧脸。
看来,今日之后会有意外之喜了。
少焉,东方濯转身看着慕容修道:“孤听闻,鬼主入宫待了两日。安王可知,父皇留他,所为何事?”
慕容修恭顺回话,“不知。”
东方濯目光不离慕容修,深邃忧郁的目光逐渐有些复杂起来。
“鬼主不是好相与的人,他既然是你带入宫的,你又何须瞒着孤。”
慕容修无奈一笑,“我哪敢揣测圣意,鬼主让我带他入宫,可不曾说过所为何事。殿下若想知道,何不去宫中打听。”
百里沐笙闻言侧身看着慕容修,心里思量他为何不对东方濯说实话。
东方濯见问不出有用的信息,面色有些不太好,盯着他的目光多了些不满。
“你如今能封安王,能得父皇青眼,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帮的你。”
慕容修推着轮椅缓缓到玉石桌边,“我怎敢忘记殿下的提携之恩,只是,鬼主之事当真无力。”
东方濯心情郁结,走到桌边坐下。
百里沐笙见他面色沉下来,便走过去给他倒了茶,“太子殿下,喝茶。”
东方濯冲她颔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慢慢放下茶杯,又看着慕容修,讳莫如深。
“东洲发兵前,母后曾传你入宫,可是为三妹妹招驸马一事?”
他借此想看看百里沐笙的反应,余光瞥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有些意外。
难道她和慕容修不是情投意合?
百里沐笙此时给慕容修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慕容修接过端在手里,没喝,“皇后娘娘疼爱三公主,自然是想替她寻个好夫婿。”
“传我入宫,不过是想让太医看看,我这双腿是否还有治好的可能。”
东方濯不置可否,手捏着茶杯,目光盯着慕容修,“那你的腿,可还有得治?”
慕容修神色无奈哀伤看了东方濯一眼,摇头,随后喝了一口茶,“没得治了。”
东方濯绷着的神经因为他的答案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