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几个人听了这话,倒并未被激怒,似乎也有些理亏似的,反而哑炮了。
简挺大约听出了一些个中原委,但不是很明白,就只得说:“本来,我这个副书记不分管这事儿,可是既然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行啊,我们就是来讨公道的。”其中一个人说。
简挺的脑子里在飞速运转着。看来,这是西门茂在村里有了相好的,而且,他媳妇也是知道的。这几个村民,也没法往村委会领啊,一去那里,不在全村弄得沸沸扬扬,这拆迁还怎么进行呢?
简挺问他媳妇:“西门支书他人呢?”
他媳妇说:“去村委会一整天了,没见他人影。”
简挺又问:“怎么没见老太太呢?睡下了吗?”
他媳妇说:“这几天村里拆迁太乱糟,老太太去老四家住了。”
“家里还有谁?”
“没人了。儿子和儿媳妇在县城住,没回来。”
简挺听到这儿,说:“这样,你们都先进屋,到客厅先坐着。嫂子,人家既然上了门,总不能让人干站在院子里吧。”
听简挺这么说,几个人就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
“嫂子,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得给人倒杯水啊。对了,支书的烟呢,你拿出来两盒,让大伙儿抽嘛。”
西门茂媳妇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四个村民见简挺以礼相待,气消了不少,脸色比刚进门时好多了。
简挺拆开一包烟,给他们每人散了一根,说:“你们先坐。即便是包公断案,也总得听听双方的说辞不是?”
几个人点了点头。
简挺又叫西门茂媳妇:“嫂子,你同我到侧屋一下,简要说说情况。”
西门茂媳妇就随着简挺进了侧屋,俩人坐下。
“嫂子,咋回事呢?”简挺问。
“羞煞先人呢,不用问,还不是他西门安又偷腥被人家撞见了呗。”他媳妇没好气地说。
“哦,这么说,嫂子知道这事儿?”简挺颇为意外。
“简书记,不怕你笑话,大半个村的人都知道,他们俩都好多年了。前几年,我和他为这事儿闹过离婚,后来看看孙子都几岁了,丢不起那人,才就这么对付着过,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尽头。儿子儿媳为啥住县城,不也觉得在村里丢人现眼嘛。”说罢,他媳妇的眼角淌出了泪花。
简挺忽然想到,如果这个时候西门茂回来,这伙人岂肯善罢甘休?今晚,他得先躲过这个势头啊,就问:“过一会儿,西门支书会不会回来?”
“放心吧,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人家又不是第一次找上门来。”他媳妇抹了一把眼泪说。
简挺的心放下了一半,又问:“哦,嫂子,来的这几个人,都是什么人?有没有女的丈夫?”
“一组白家的人。他丈夫是个煤矿工人,常年不在家。来的是他的两个弟弟,那两个年轻人,是他的侄子。”
简挺的心又放下了一半,只要女的丈夫不在场,就好说一些。他又问道:“嫂子,这女的是谁?叫什么?”
“狐狸精还能是谁!就是妇联主任杨柳枝!”他媳妇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