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客机？

林征觉得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有些诡异。

随后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飞机凭空消失了，它变成了一个……人？

一架飞机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质量，失去了所有的机械部件，以一个不能被理解的转变方式，变成了一个人类有机体。

他从四十多米的高空轰然落地，脚下的地面被他踩的四分五裂，他却毫发无损。

陈雨师，这个早些时间尚且亲切的战友此时此刻脸上带着冰冷和一丝怜悯。

而此时此刻，林征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过一个叫陈雨师的家伙。

“所以你就是门，对吗？”陈雨师了的语气平静而冷漠。

“门？什么门？”

“造访者的力量渗透到主物质世界的门。”陈雨师说，“你能够引导造访者的力量渗透到主物质世界来，不是吗？”

林征沉默不语，此时此刻这副身体已经无法承担起再次使用造访者力量所带来的负担了。

“虽然你是个不错的同僚，但是为了确保对造访者的完全收容，我必须杀了你。”陈雨师的语气平静而淡漠。

“就算是我把造访者的力量用在正道上也不行吗？”林征问。

“正道？你不过是保住了十万人类毫无意义的生命而已，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算什么正道？”陈雨师轻笑了起来。

“你不在乎？”

“人类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不重要就是不重要，如果只是因为数量多就重要的话，遍在远洋杆菌或许是最重要的，人类不过是宏观循环的一小部分，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征问。

“宏观循环的另一部分，远远比人类要大的那一部分。”陈雨师回答。

“可是你自己不也是人类，不是吗？”

“但并非你所认知的人类。”

他话刚说完，林征的手指微微一动，一道闪光一闪而逝瞬间穿透陈雨师的身体，那是一片锋锐的碎玻璃，被林征当作了奇袭的道具。

不过诡异的是，玻璃穿过陈雨师的身体之后，上面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沾染，甚至林征都没有想到玻璃会穿过来，就好像是穿过了一层水雾。

陈雨师不再说话了，他抬起手，掌心对着林征，紧接着林征的身体……变成了玻璃。

一座完美的玻璃雕塑，栩栩如生，五脏俱全，然后骤然那破碎，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门已摧毁，事件结束。”他抬起头仰望月亮，“比我想象的要轻松不少。”

“确认造访者的物质世界载体，林征已死亡，造访者将被永宁之夜完全收容，无法再对宏观循环构成威胁。”

那轮恢弘壮丽的月亮说，它的声音是一个清脆平稳的女声，它从来不是林征的什么好战友，它是监视者和惩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