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清河研究所。

“继续找，找不到的话就找二十年前的！”老人一脸严肃的拍着桌子，“这件事事关重大，再不处理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清河研究所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皱了皱眉头，他已经很不想掺和这次无理取闹了。

“院长，这……”他转头看向清河研究所所长想要抗议，但这个敏锐的慈善家和投资人平静的说，“按照他的要求去找，发动所有人整理档案。”

这个老人几个小时前突然出现在清河研究所的声光研究实验室，穿着清河研究所的白大褂，自称在研究所已经任职二十年，任职期限几乎和研究所成立的时间差不多长。

但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见过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闯入声光研究室的。

人力资源部他调出了任职资料、各个实验室的组织资料、人员变动资料和几年来的活动资料，完全找不到他的名字。

所以部长认定他是间谍，想要送他去驻军处调查，但奇怪的是清河研究所的所长兼清河大学的校长，这个高瞻远瞩的投资人却愿意陪着这个老头胡闹。

“好，二十年前的资料是吧，等我找到二十年前的资料，看你还拿什么抵赖！！”人力资源部长拍案而起。

“一定会有的，一定是有的。”老人喃喃自语，倒不是恐惧，而是大脑在高速运转下的习惯行为。

“就算是针对我的认知攻击，那这个攻击也一定是有时间跨度和空间跨度的。”

“跨度越大，认知攻击的难度也就越高，二十年，二十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跨度，而且又是纸质的、客观存在的资料，如果它连这个都能抹除就太可怕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攻击我？想要得到什么？”

“你很有专业素养。”院长一边看着他喃喃自语，一边轻轻喝了一口茶说，“我认为我不会错过这样的人才，你一定是在这里任职。”

“谢谢您愿意相信我，我也知道您一定会相信我，您是一个理性，思考有深度，而且高瞻远瞩的人。”

“你能再叙述一遍吗？或许我们分析出对方为什么要攻击你。”

“简单来说就是我消失了，事情大概发生在三天以前，我在研究所给我学生讲课，我当时低头翻资料，抬头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消失了，整个研究所都空无一人，我离开研究所，街道上也看不到一个人。”

“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自己被攻击了，某种力量把我和真实世界隔开了，然后我回到实验室这个爆发原点，尝试尽可能多的搬运和挪动东西，尽可能多的对世界造成影响。”

“大概是在第二天，我开始能够看到其他人了，先是模糊的影子，在数个小时之后变成可正常观测的实体，但他们却完全认知不到我，我对他们做的一切也会被忽略和。”

“直到三个小时前你破坏了声光研究室的设备？”院长问。

“我试过很多方法，包括给熟人打电话，只有一个电话打通了，但我们的交流被扭曲了。最后，我趁着有人在声光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用声光调制器引发了一次大规模的强光震荡，让他们重新认知到了我。”

“几千万的设备啊，基本上是过载报废了。”院长摇了摇头，但脸上并没有惋惜的神色，“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章清远，清河研究所特级教授，负责异常事物应对性研究，同时也负责造访者和黑塔事件的研究。”

“可是负责造访者和黑塔事件研究的一直都是陈雨师。”

“陈雨师？”章教授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色，“我向你保证，我在清河研究所工作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个人也绝对不存在！那个家伙现在在哪里？”

“他……他去支援江澜市的双维超凡事件了。”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不安在章教授心里炸开。

……

大象被驱逐后三十秒，夜色帷幕并未消失，针对造访者的关门计划开始实施。

城区之上，轰鸣声骤然响起，林征抬起头，一架巨大的客机正在以极低的高度从城市的上空掠过，飞行姿态诡谲而不可思议。

它机身遮蔽了太阳，分割了月光，留下雄伟的投影，它机翼扫过建筑，无数细碎的碎片伴随着火焰翻滚而下，宛若下着火雨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