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也一脸莫名其妙:“他想要我的命,整个大晋都知道。”
她虽然没亲耳听他说过。
但是她崴过的两只脚替她记着呢。
拂尘子仰天半晌,郑重道:“六年前他说的那番话,不是为着你父亲请旨让他去戍边,而是为了贫道。”
易禾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再说一……”
“易大人。”
她木然转回头去,司马瞻正在不远处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大人,使臣已经上了车,我们该回宫了。”
易禾点头:“好……下官这就来。”
她又看了眼拂尘子:“等我休沐时,再来找你问清楚。”
……
回城的一路上,易禾反复思量拂尘子的那句话。
谁人不知是易沣以性命相挟才迫使先帝应了司马瞻去戍边的请奏。
当时可去戍边的人在朝廷里随手就能抓出好几个。
正值壮年的司马靖,或者未受伤前的桓锏,再就是谢家那几个等着立军功瓜分政权的将军,都能去得。
偏生司马瞻还未及冠的年纪,又没有成家,就要不远千里去西地吃苦受罪,担着性命之忧和家国重任。
所以司马瞻恨她恨得情既可原啊。
可若说为了拂尘子,倒是想不出什么端倪。
……
他们将使臣们送去馆驿,便要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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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瞻来到她车驾前问询:“可否邀大人同乘?”
不知为何,自从听了拂尘子那句话,她对司马瞻稍稍放松的警惕性又回来了。
尽管他现在看起来眉目和善,彬彬有礼。
可她总担心这背后是否藏着什么惊天阴谋。
“大人?”
易禾只好亲自为他打帘:“殿下先请。”
……
“大人仿佛和拂尘子重归于好了。”
车厢静谧,易禾连装作听不见都不能。
她看不懂司马瞻这个似笑非笑的神色,只能同他打机锋。
“本是同窗之谊,算不得重归于好,倒是殿下跟拂尘子好似有些不快。”
“大人这次……可要想好了。”
“什么?”
司马瞻却已经阖了双眼。
两人一路无话,只有车轮辘辘,辗转着易禾心里那些陈年旧事。
……
他二人到底来的不巧,司马策前去南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还未归殿。
娄中贵在殿内听到动静出来迎他们。
“陛下说了,若是殿下和大人早到,就先至御书房内稍等片刻。”
司马瞻点头,同易禾进了书房。
“好香。”
他一进房门就叹了一声。
随后看向易禾:“是返梅魂。”
娄中贵正在收拾御案,笑回道:“殿下好灵的鼻子,这返梅魂之前只在寝殿熏过,今日头一回在书房里供它,还是陛下临走时才让燃上的,殿下竟然都能闻出来。”
司马瞻笑笑:“以往书房内都熏些什么香?哦,本王也时常觉得伏案时该用些提神的香来,只是见识浅薄,不知该寻哪个?”
娄中贵停了手,揖手回话。
“陛下这房中常用的便是艾叶、白芷,多数时候是檀香。”
司马瞻道一声:“多谢中贵告知。”
片刻后,待殿内只剩他二人,他又轻声说了一句。
“本王以为大人身上的返梅魂是自己钟爱,不成想是沾染了皇兄殿内的。”
易禾不知如何答,陛下爱熏什么香那不是他自己的事么?
“大人时常去皇兄寝殿内议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