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出,小王当立时就感到实践自己的计划增加了几分保险,但他没有喜形于色。他在寻找自己动手的机会。他故意给受伤的良驹的伤口用浓盐水擦洗,让战马受到疼痛不断地‘咴咴咴’地嘶鸣。于是,王当就径直走进王爷帐营里去,当着这许多将领们的面将情况呈报给慕容灿。慕容灿命令他直接找军医前往查看病因,并吩咐帐外兵士听从王当的指挥。
王当总是隔一段时间就向慕容灿王爷汇报良驹的情况,他是故意这么‘重视’这件事情的。开始,慕容灿还很在意他的汇报,关心起自己的良驹,怕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王当频繁地向慕容灿通报良驹的情况,时间一长,慕容灿也显得有些烦恼起来,就对王当说:“你今天到此为止吧,你所呈报的有关良驹问题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它这病一时死不了的,本王爷今天是在开庆功酒宴,你这样进进出出频繁汇报这些小事自己不觉得小题大做的吗?本来好好的心情被你这样一搅和,哪里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我告诉你,再这样来汇报无关紧要的事,小心你自己的脑袋。”
王当吓得‘噗通’一声跪在慕容王爷面前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适才是王爷您吩咐下去,命小的有关今天良驹的事要随时向王爷您汇报的,这不是小的过错,望王爷开恩,倘若王爷不让小的进出王爷营帐,就算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窥视王爷营帐半眼,更何况是进出王爷的营帐呢。”
慕容灿王爷酒喝得已经快半醉了,自然听得出这王当分明是在责怪自己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慕容灿沉思一会说:“王当,你别不服,本王爷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不就在责怪本王爷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而已罢了,本王爷堂堂一位将军,岂能言而无信,这样吧,伺马官,你从现在起,良驹没有太大的情况你就不必事事呈报上来,免得干涉太多令将领们酒喝得不痛快,你下去吧,记得刚才本王爷的话,否则,后果你自己去掂量掂量去吧。”
王当只好唯唯诺诺地倒退着出了营帐,虽然表情失落但内心窃喜,这真是他一步步的计划过程,离自己的成功已经很近很近的了。
时近黄昏,火红的太阳已经从西边的云际中坠落进深山的丛林里一晃就不见了踪迹。满营的将士们均已喝得昏天黑地找不到南北方向的了。
王当从容地大摇大摆走进慕容王爷的帐营中去,发现整个帐营里面没有一个人不东倒西歪地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径直走到慕容灿的身边,故意大声对慕容灿王爷说:“慕容王爷,您醒一醒,醒一醒,我有要事禀报。”
慕容灿整个人歪倒在虎椅上面,并无任何反应。王当走过去,发现蛇衣宝贝就挂在他虎皮椅子的后背上面。
王当壮起胆子,从容地将慕容灿身子往前面推了推,慕容灿王爷身材高大,体沉力猛,开始王当还没推动他身体,只好用了全力,这才将他推倒在桌子上面去。
王当取走蛇衣,先将蛇衣穿到自己的胞衣里面上去,然后最摘下慕容灿身上的那柄宝剑,走出帐营。
他牵出慕容灿的汗血宝马,这头汗血宝马通身呈现枣红色,没有一根杂色毛发。本来这匹汗血宝马非常通晓人性,一般的人是进它身不得的。但王当却是例外,因为这几年这匹汗血宝马一直都由王当来喂养伺候,除了宝马的主人外,就只有王当可以近得了它的身边。
这王当也是胆识过人,一般情况下,只要自己拿到了蛇衣宝贝就会悄悄地溜走了事,哪里会想到偷这样的宝马逃走。说实话他这样做的风险代价是非常大的。一个这样的汗血宝马是非常稀缺的宝物,除了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够拥有它之外,一般的将领别说能够拥有它,就是看一看的机会都非常少。
王当可不管这些。他认为既然自己与这匹汗血宝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动物与人性是相沟通的,是存在感情的。
他牵着宝马朝帐营外面走,刚刚走到帐营外面不远的地方,就有巡逻的士兵将他围困起来,大声吆喝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为何要偷王爷的汗血宝马?”
王当着实被吓得不轻,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对围住他的这些士兵大声斥责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谁偷了慕容王爷的宝马啦?我是王爷的专职伺马官,我不牵慕容王爷的宝马,谁来牵?”
巡逻官是位叫做薄殷的副将领,他当然也认识王当本人,听王当这样大声斥责他们心里老大的一个不爽,但惧怕王当眼下是王爷的红人,得罪了王当无疑就是得罪王爷本人,虽然心里老大一个不舒服,却也不敢怎么放肆,但一时又不敢放王当走,只好悄悄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耳语了几下。士兵会意,赶紧朝慕容王爷的帐营飞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