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也罢,利诱也好,对方既然敢这么说,就表明,他确实是有为慕容氏昭雪的能力。”
“那又如何?”盛莫凌不解地问。
“我记得,你说过,周南风母亲的祖父官至宰辅。”
“没错。”
“什么样的人,可以为官至宰辅之人翻案平反?”
此言一出,盛莫凌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写信的人,是皇族的人?”
“也就是说,和周南风勾结的人,真的是宫中的人!”秦秋亦愣住了。
俞裴顾不上再说什么,立刻又打开第二封信:
既盛欲仁欲用造梦术控制众修士,何不趁机向其建议,造梦术不足,唯有加以无忧之毒,方可无忧。
盛欲仁头脑简单,鼠目寸光,久居于其他三派之下,为振云起山雄风,必定会采纳汝之建议。
切记,不可向其提及无忧之真正用途。
汝亦不可心慈手软!
此后,修仙界再无主骨之人!
汝之大业,可徐徐图之!
汝之雄心,可徐徐展之!
附无忧之毒四十份。
一时之间,三人都盯着这封信,忘了说话。
谁能想到,二十年苦苦追查而不得的真相,居然就藏在这个小小的暗格之中!
就在短短的几行字之间!
又有谁能想到,那么多法力高深的修士,竟都因为一味毒药而丧命。
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原来,我爹是想用造梦术控制参加日月大会的修士,好让自己在比试中胜出,夺得神剑。”
“造梦术只能控制法术比自己弱的人,怪不得,日月大会之前的那段时日。”
“他连山中的事务都不管,统统交给了周南风,只管日夜修炼。”
“那段时间,他总是心事重重,我问他,他又不说,原来,都是为了这件事。”
“你们说,他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直接偷偷把剑拿回来不就好了吗?”
“偏要搞什么日月大会,搞得命都.......”
“他根本就不值得同情!”秦秋愤怒地打断盛莫凌。
“他心思不正!心胸狭隘!死有余辜!”
“还牵连了那么多人!”
“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别人,还偏要好面子,搞什么比试!”
“搞比试也就算了,不管输赢,男子汉大丈夫,得认!”
“可他呢,偏要暗地里使手段,搞小动作!”
“如果不是他想背地里使手段,那些人,也找不到机会趁机下毒!”
“如果不是什么日月大会,那些人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机会下手!”
“我们也不会那么早就没了爹!”
“你知不知道,那些修士是多少人的爹娘,又是多少人的儿女!”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自此之后,过着忐忑不安、诚惶诚恐、无人可依的日子!”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爹那可笑的虚荣!那该死的颜面!”
秦秋越来越激动,喊到最后,眼角泛红,声音沙哑,鼻子酸了又酸,无数的往事涌上心头。
盛莫凌看着秦秋,少有的没有说话。
他无话可说。
“秦秋.....”是俞裴的声音。
他轻轻唤了一声。
秦秋转过头去看他,突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擦都擦不完。
不知为何,自从俞裴提到无忧可能是被用在了日月大会上起,秦秋的心中就开始异常的难受和憋闷。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她早就已经可以足够平静的去面对了。
可那些埋藏许久的真相,真的开始透出一丝光来的时候,秦秋却怕了。
她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又害怕感知到那些东西。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她。
过了好一会,俞裴才轻轻地说:“这场悲剧里,所有人都有欲念。”
“如果,他们不对神剑抱有幻想,便不会因此丧命。”
“盛欲仁的确是起因,但不是凶手。”
俞裴转头看向盛莫凌:“按照这封信所言,周南风应该是在你父亲苦恼造梦术不能控制所有人时,抓住机会,提出了使用无忧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