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良苦用心,苏味玄如何想不明白?
只见其拱手赞道:“你们是有大功的!”
刘延嗣笑着摆手:“此物和这些点子都是他整出来的,我欠他大人情,实在不好意思占据其功。”
听这意思,里面还有故事,以后再打听。苏味玄想尽快接种,便问道:“此恩铭记,还请陈兄快快为我接种。”
官场之间是不方便问一些俗务的,唯恐拉低自己形象,管他多少钱,先接种再说,先表达了意思,过后单独奉上便可。
陈枫摇摇头:“此物不求大人报恩,只想大人帮一个小忙。”
“旦我能及,必全力以赴。”
陈枫笑道:“不是要大人上刀山下火海。大人是第一个接种此物的普通人,只求在验证此物之效后,帮我等作证。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利天下万民!”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利天下万民.......自己是第一个普通人接种此物,验证此物之效后,帮其等作证。岂不是说,将来传至天下,也有我一份功劳?!与有荣焉矣。”
苏味玄涨红了脸,起立向陈枫躬身行礼:“陈兄大才、大恩、大胸怀,苏某此生难报。”
中国千百年来的正经读书人,都有一个通病:总想兼济天下。显然,苏味玄就是其中一病患。
陈枫赶紧回礼,又与刘延嗣一同上前,将苏味玄扶起,随后笑道:“苏兄先别激动。刚才说此物以毒攻毒,以小毒攻大毒。接种了此物,苏兄还会经历发烧、出疹、生疱、结痂等一个过程,症状与痘疫极其相似,但却轻上太多,绝无伤身残命之忧。”
说着,又拿出一本厚厚的记事簿,展开一看,是首批接种者病历。
若说苏味玄不怕接种,是不可能的,毕竟是陌生且有毒的。但其略微翻了一翻,一目十行看了一页接种症状记录,不由放心。没办法,陈枫准备的太细致、太充足了,病历里面详细记录了接种者各阶段种种症状表现,统计了各症状反应人数,而不管怎样到最后都全部康复,足以打消心中疑虑。
其问道:“如何接种?”
陈枫先撸起自己左臂衣袖,展示出一条伤疤,道:“先在苏兄胳膊上划一道小口,然后在伤口上涂上避痘神液即可。然后静等愈合、结疤、出症状,到最后康复。”
这时刘延嗣同样撸起衣袖,露出自己的伤疤,笑道:“都一样!”
真是差不多位置,差不多大的伤疤。
只见苏味玄也跟着露出一条胳膊,道:“还请陈兄动刀。”
陈枫便为其接种起来。待结束,其才笑道:“因现在尚不清楚最小伤口和最小用量,只好按照我们的伤口大小深浅跟用量为苏兄接种。等过段时间,待我们确认最小伤口和最小用量,那时再接种,百姓能少遭一些痛。”
苏味玄也一点也未埋怨,又向二人躬身拜道:“上古神农尝百草,试遍百草药性。今时刘兄与陈兄亲身试种,造福百姓,实乃继承古风,弘扬仁心,善举堪称楷模,精神可传千古。”
陈刘二人忙上前扶起。
陈枫又问:“苏兄家人.....?”
“接,全接!这还有何好问的?”
为苏家全部接种之后,为安其心,陈枫又讲述了一遍接种后的反应,并掏出十来包枫云散,道:“万一有人症状大,也不必惊慌,此药可退烧止痛,按上面用法服用即可。”
经过两年半的时间,枫云散已经分销至长安,不少药铺有售。而且此次长安围城,朝廷已从其他地方采购、调拨过来一些。天花的首要症状便是高热、头痛,枫云散可少不了。
苏味玄却推辞谢道:“倒不是嫌其便宜,此物有退烧止痛的神效,我们家中已备了一些。你们能省还是省一些,带回去给更需要之人。”
刘延嗣一乐,笑道:“苏兄可知此物来历?”
苏味玄见对方问的奇怪,却是不解:“这药包上印着为茅山枫茅济世堂所创,具体其意却不清楚。是好药,见效快,效果好,价格还低廉,百姓皆能承受,也是造福于民了。”
只见刘延嗣笑眯眯指向陈枫,道:“就是他搞出来的!”
就连药包印商标的主意,还是陈枫提出的哩。
苏味玄一听,便将“陈枫”、“茅山白云子”、“枫云散”、“枫茅济世堂”这几个名字串了起来。
只见其又又起身拜道:“此拜,非我而拜,乃代百姓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