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比其他人想象得要沉重得多。
她与柳醉玉的情谊,像白月光,像朱砂痣,是她心中最明亮、最纯净、最美丽的一方净土。可现在,这片净土被她亲手埋藏。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明灵曦骑在马上,思绪却已经飘远:
他有十岁了呀,应该是个俊俏的小少年了吧?
他伤得重不重,有没有大碍?还像以前一样练起武来不要命吗?
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会不会觉得孤独?
如今过得如何了?
再见面的时候,要怎么打招呼呢?
要说些什么的话……要说些什么呢?要……先道歉吗?
少女遐思,随着吹向王城的风飘向归处。
明灵霞一直用余光观察着自家这位“便宜姐姐”,看见她一会儿惆怅,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思念……
明灵霞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明灵曦这个疯婆子也会有这样思春的时候?
不是!等会儿!那小侯爷才多大啊?!
明灵曦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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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安平侯府。
柳醉玉正坐在桌案前,没有肩伤的一侧的手撑着额角,瞧着摆在面前的两张纸条。
她身边则站着一位气质沉静的青年,那是负责王府日常护卫的狼卫统领——灰狼,也是照看她起居的亲卫。
小主,
灰狼取来一件外衣,轻轻地披在她身上。柳醉玉冲他点点头。
周承伯端着药进来,见她坐在了桌案前,顿时皱眉:“侯爷,您伤势未愈,怎么下床来了?”
说罢,责怪的眼神便落在灰狼身上。灰狼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他虽然是周承伯带出来的,但是他只听侯爷的。
柳醉玉道:“总躺着身上也是难受,坐会儿无妨。”
说罢,她自觉地伸手接过药,毫不犹豫一口闷,随后习惯性地朝灰狼伸手。灰狼上前,端出盛着蜜饯的小盏给她。
吃着甜甜的东西,柳醉玉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她将桌上两张纸条推出去。周承伯接过立刻借烛火燃尽。
那两张字条分别来自赵北宸和她的手下,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柳醉玉扶着扶手慢慢靠在后面的软靠上,道:“接替周家的人,快到王城了。”
周承伯问道:“可是这接替之人有什么麻烦?”
柳醉玉轻叹一声:“是明家。”
周承伯一愣:“那位……灵曦小姐?”
提起此事,周承伯有印象。
侯爷幼时多病,四岁时被一位老先生秘密带走远游。侯府对外宣称养病。
那时,侯爷刚回来,跟着大公子前往普光寺还愿。
因为当今四国对峙、门阀当道,世道艰险,致使尤其城郊野外,贼匪横行。那明家母女便着了道,恰好撞上一伙凶悍的盗贼,带的护卫被悉数屠戮殆尽。
千钧一发,被路过的侯爷他们救下。
原本毫无交情、关系并不热络的两家这才有了交集。
说起来,那位明家灵曦小姐是个极活泼洒脱的性子。
那次之后,一心揪着五岁的小侯爷不放,一直跟在小侯爷屁股后面,不依不舍。
甚至,因为以为他家侯爷是个男子,那明家小姐还放言要等侯爷长大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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